“您不介意蔣少說這句話麼?”
“當然”,埃爾羅伊沒有任何猶豫地說道,像是警告,又像是陳述事實,“你和他的地位天差地別。就算是同一句話,他可以說,你不可以說。”
“就像你要做我的繪畫模特,為我工作;而我永遠不會為你做這個。”
“主人就是主人,僕人就是僕人”,埃爾羅伊臉上沒有絲毫溫故,帶著初見時的傲慢,像是用這個態度敲打言語不當的溫故。
溫故有點了解雷昂的那句“埃爾閣下血統高貴”這句話了。
等級分明,尊卑有序,是埃爾羅伊的底線。
“你要向我道歉麼?”埃爾羅伊突然靠近溫故,“為你的不當言論。”
“閣下,如果我不道歉呢?”
“你現在這樣情緒很充沛”,埃爾羅伊突然說了這句和上面完全不沾邊的話。他又恢復了一開始對溫故的態度,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氣質乾淨透徹。
“我需要繪畫時你也能保持這個情緒”,他建議道。
溫故一時語塞,她無法辨別哪個是真正的埃爾羅伊,或者說哪個態度才是真實的。但轉念一想,這個對她重要麼?
只是短時間的過客而已。
她點點頭,表示明白。
埃爾羅伊嘆一口氣,“溫故,我在想,要不要把阿集喊回來。”
“請您隨意”,溫故禮貌說道。
“有的時候,我真的看不懂你。明明溫柔,卻又尖銳;明明痛苦,卻又平和。”
“閣下”,溫故緩緩說道,“人都是複雜的。您想要我表現出哪一面,我可以盡力去做。”
“不需要您深入瞭解,也不需要您把蔣少請來。我會盡力展現您需要的情緒。”
溫故算是誠心勸導,她只想快點完成這個工作。
然而埃爾羅伊卻搖了搖頭,“這幅畫對我而言很重要,不能一蹴而就。我今天已經得到我想要的,再進一步的工作,留到下一次吧。”
“我給你的東西很貴重,不是你一次就能還清的,不是麼?”
“我們還有很多時間,不急於一時。”
溫故聞言,只能接受了這個事實。她轉身,“那閣下,我就先離開了。”
埃爾羅伊看著她飛快逃離的背影,真的是一刻都不停留。
然而,自由的權力是掌握在主人手裡的,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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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溫故離開之後,就先聯絡了療養院的人,做進一步的溝通交流。媽媽明天就從萊濱來到沃爾斯,她和負責人又對了一下流程和手續,確保無誤後,才放下心來。
第二天,溫故準備先出發去機場,然後在機場接完媽媽,和李詠晴匯合。
她開啟手機,看了一下離校申請通道,果然,還是禁止狀態。
溫故想了想,還是準備過一段時間處理這個事情。蔣集目前的狀態太不穩定,最好不要讓他想起自己。
她來到老地方,先爬樹,然後跳上圍牆,再借助樹跳到地面,動作利索地離開了學校。
沃爾斯機場人山人海,作為首都最大的機場,這裡每天都很熱鬧。
溫故回想起上次的經歷,她憑著記憶找到h區,準備和王機長匯合。
“溫昭妹妹,這邊——”遠遠的,溫故聽到一道聲音。她扭頭看去,一個胖胖的敦厚男人正朝他揮手,他站在一個陳舊的飛艇旁邊,上面有一個蔣家的鐵血獅鷲圖案,正是溫故上次在機場上看見的飛艇。
溫故小跑過去,客氣地朝他打著招呼,“張師傅,晚上好。”
“你來得比我們想的還早”,張師傅看了一眼溫故,“老太太在飛艇上呢。”
溫故輕聲道了謝,然後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