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那面古樸銅鏡映出她絕美面龐,眉眼如畫,肌膚賽雪,只是眼眸中透著幾分疲憊與堅毅。
她抬手輕撫臉頰,仿若觸碰著往昔歲月,喃喃自語道:“娘,女兒今日可算為您爭回了些許顏面,您泉下有知,定要安心。往後,我定不會再讓人肆意輕賤咱們母女,定要讓那些曾傷害過我們的人付出代價。”
語罷,她目光漸趨堅定,透著無畏與決然,仿若透過眼前之景,已然清晰看見了未來種種。窗外,微風輕柔拂過花枝,花枝搖曳,簌簌作響,恰似為她這番誓言做著忠實見證,預示著風雨已然漸歇,晴日即將翩然而至。
楚依依在武侯府門前討不到半分便宜,憋了一肚子火,氣沖沖地回到自己所居的楚蘭苑。剛邁進院子,她便一腳踢飛了腳邊的矮凳,那凳子“哐當”一聲撞在院牆上,木屑飛濺。緊接著,她又伸手將桌上擺放的茶盞、花瓶一股腦掃落在地,瓷器碎裂之聲不絕於耳,嚇得一旁伺候的大丫頭春桃臉色慘白如紙。
“小姐息怒,小姐息怒啊。”春桃顫抖著聲音勸解,身子也跟著簌簌發抖,可楚依依此刻滿心怒火正盛,哪聽得進去半句,抬手對著春桃就是一連串耳光扇去,“啪”“啪”聲響徹院子,直扇得春桃臉頰紅腫,嘴角溢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噤若寒蟬。楚蘭苑的一眾下人縮在角落裡,低垂著頭,他們皆知自家小姐脾氣暴戾,每逢發火,跟前之人無一能倖免,都得跟著遭殃。
白憐惜回了她自己的居所白夢園,心情依舊忐忑難安,她忙不迭喚來李嬤嬤,急聲吩咐道:“嬤嬤,你快去把大公子家軒找來,務必快些。”待李嬤嬤匆匆離去,她在屋內來回踱步,手中帕子被絞得不成樣子。
今日鳳朝陽在街頭的驚豔表現,就像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她心口,讓她心中全然沒了底。她深知,自己能踩著鳳美娘上位,大半緣由是因為自己生下了楚雄的長子,日後這武侯府世子之位總歸要有個繼承人,兒子楚家軒便是她所有依仗,凡事都得與他商量妥當才好。
不多時,楚家軒大步走進屋內,神色間還帶著幾分少年人的朝氣與懵懂。白憐惜瞧見兒子,忙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力道大得指尖都泛白,眼眶泛紅地說道:“軒兒,你也瞧見鳳朝陽那小賤人的表現了,她如今和以往仿若換了個人,這般能耐,我這心裡實在是七上八下,慌得厲害啊。”
“娘,你也太沉不住氣了。她鳳朝陽就算變得再伶牙俐齒又如何?她依然是無法修煉的廢材,這一點誰也改變不了。再說了,我和白易先生已經見過面。白易先生的白髮已如墨染,整個人的氣勢變得深不可測。他都說依依才是有大造化之人,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楚家軒說著臉上露出了陰狠的表情,“娘,你要時刻記住,我們的目標可不僅僅是這武侯府的世子之位,我目前的身手比起我爹都有過之而無不及。在這武者為尊的時代,我要的是玄武大陸霸主的地位,你可千萬別小家子氣,壞了我的大事。”
白憐惜雖是八面玲瓏之人,她卻怵她的兒子楚家軒。所以,楚家軒從小就有主張,他出生後不久,就能自主吸納靈力。要真說天才,她的兒子楚家軒恐怕要說第二,也就無人敢說是第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