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過往那些煩心事,且不去想了,總歸會有水落石出之日。”鳳朝陽坐在妝臺前,對著銅鏡,神色淡然卻透著幾分決然,對身旁的青蘿輕聲吩咐著回府事宜。“把從武侯府帶出的舊衣物都清理掉,此次回府,便著南霸天備好的服飾,也該是我風風光光回去,讓那些曾小瞧我的人,知曉我已今非昔比,再不是任人欺凌的孤女了。”
青蘿心領神會,嘴角揚起一抹欣喜笑意,用力點頭道:“小姐說得極是,如今您有了這般際遇,夫人泉下有知,定會欣慰不已。”她邊說著,手腳麻利地開始翻檢行囊,看著南霸天準備的諸多物件,心裡盤算著如何妥善分揀,哪些該隨身帶著彰顯氣勢,哪些暫且留下也不礙事。正忙碌間,又想起南霸天派人傳來的話,飛霞谷已作聘禮歸了小姐,往後想尋個清淨、自在逍遙時,隨時能來這世外桃源。
次日,用過早膳,眾人便啟程奔赴京都。南霸天一襲墨色錦袍,身姿挺拔,劍眉星目間滿是英氣,絲毫不見曾受傷的頹態,已然恢復成那意氣風發的少年模樣。他念著鳳朝陽路途寂寥,早早命人在馬車裡備下時鮮水果,精緻糕點壘成好看花樣,茶壺中嫋嫋冒著熱氣,茶香氤氳。又在車內細細鋪上厚軟羊皮墊子,觸感綿軟,還貼心道:“朝陽,你若累了,便可躺下歇會兒,不必拘著。”
鳳朝陽坐在車中,眼神滿是急切,手指不自覺揪著衣角,滿心惦記著楚依依之事,暗自忖度:“那楚依依如今到底是何情況,真如南霸天所言,是現代的楚楚原神歸位了?此番回去,定要瞧個明白。”馬車轆轆,一路疾馳,待到太陽西斜,餘暉將天邊染得橙紅如醉時,武侯府那巍峨大門終映入眼簾。
只見武侯府朱門披紅掛綵,大紅燈籠高掛,綵帶隨風飄舞,滿是喜慶氛圍,倒叫人有些詫異。鳳朝陽讓青蘿速去門房通稟一聲,自己回來了。不多時,府門“吱呀”大開,裡頭一陣嘈雜,楚雄和白憐惜當先快步走出,神色看似熱忱,可那笑意卻未達眼底。再往後,便是妝容濃豔、服飾雍容的楚依依,她仰著脖頸,下巴微抬,蓮步輕移間盡顯傲慢,眼神裡透著股子篤定,分明是蓄意來給鳳朝陽難堪,擺個下馬威。
鳳朝陽見狀,側眸望向南霸天,二人目光交匯,瞬間明瞭對方心思,嘴角皆噙著一抹默契笑意。南霸天大步上前,抬手穩穩掀起車簾,手臂微彎,紳士十足地攙扶鳳朝陽下車。
此刻的鳳朝陽,仿若從畫中步出的仙姝。那頭烏髮,恰似墨色綢緞,柔順垂落,在日光下泛著幽光,七鳳朝陽金步搖穩穩簪於髮間,純金質地在餘暉下閃耀奪目,鳳身所嵌寶石熠熠生輝,紅寶石做的眼眸仿若藏著烈烈火焰,祖母綠鑄就的羽翅似透著春日山林的翠意,明珠串成的尾羽隨著動作輕晃,每一步都引得金鳳似要振翅高飛,發出細碎脆響,恰似鳳鳴。周邊累絲鑲寶簪精緻非常,銀絲纏繞間,彩寶匯聚,組成的花卉樣式嬌豔欲滴,與金步搖相互映襯,更添華彩。
面龐之上,蝴蝶戲花點翠耳環輕晃,翠羽深邃如幽潭,那藍仿若藏著千年故事,經匠人妙手點染、金絲勾勒,蝴蝶似活了般,展翅於耳畔,邊緣細碎珍珠簌簌而落,恰似蝶舞翩躚,她盈盈淺笑,光影在臉上跳躍,明豔不可方物。額間海棠花鈿,硃砂勾勒,嬌豔欲滴,襯得雙眸仿若幽潭含星,透著與生俱來的矜貴,仿若天宮神女下凡,自帶超凡脫俗的氣度。
身著正紅織錦蹙金袍,衣料是西域進貢的稀世綢緞,觸手仿若流水,順滑非常,紅得濃烈奔放,恰似落日熔金凝於一身。領口袖口,銀狐毛厚軟蓬鬆,如雪鑲於紅錦,貴氣撲面而來。袍身牡丹綻處,金線穿梭如龍蛇遊走,花瓣層層疊疊,立體感十足,花蕊東珠圓潤,恰似晨露,在夕陽餘暉與府門燈籠映照下,光芒閃爍,耀眼奪目,盡顯奢華。
腰間九孔玲瓏玉帶,羊脂玉溫潤似玉露初凝,雕工細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