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下官絕無此等想法啊!”楚雄滿臉惶恐,雙腿微微顫抖,幾乎要給南霸天跪下了。他心裡清楚,不尊國主那可是等同於造反的大罪,這頂沉重的帽子壓下來,自己稍有不慎便可能萬劫不復。此刻,他的後背早已被冷汗浸溼,雙手不自覺地絞在一起。“定是這賤婢信口胡謅,蓄意抹黑武侯府。來人吶,還愣著作甚?趕緊把這吃裡扒外的東西拉出去杖斃!”楚雄咬著牙,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癱倒在地的銀杏。
銀杏此時早已嚇得面無人色,渾身癱軟如泥,彷彿靈魂都已出竅。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恐懼,在武侯府,楚雄的話就是天,無人敢違抗。只因在楚雄眼中,權勢和地位至高無上。於他而言,人只分兩類,一類是有用之人,另一類則是無用之人。無用之人便如同死人,他從不肯在其身上浪費絲毫錢糧。故而鳳朝陽此前的諸多遭遇,有許多皆是他默許的。銀杏深知自己在楚雄心中的地位,今日恐怕難逃一死,她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彷彿置身冰窖。
那些護衛聽到楚雄的吩咐,立刻如惡狼般衝向銀杏,粗暴地拉起她就往正廳的大門口走去。他們的動作毫不留情,彷彿銀杏只是一個沒有生命的物件。早有小廝迅速放好了行刑用的板凳,那板凳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冰冷刺眼。緊接著銀杏的慘叫聲便響了起來,劃破了侯府原本看似平靜的空氣。
正廳裡伺候的丫鬟婆子們,個個嚇得面色慘白,如同一張張白紙。她們有的緊緊捂住嘴巴,生怕自己發出一點聲音;有的則緊閉雙眼,不敢看這殘忍的一幕。以往也有犯錯的下人受罰,那皆是正經主子下令,她們也知曉要小心謹慎以免犯錯。
今日,僅是府中地位連下人都不如的鳳朝陽的一句話,就將一向目中無人的銀杏置於死地。這讓那些向來不把鳳朝陽放在眼裡的下人們,紛紛在心中對鳳朝陽在侯府的地位,進行了重新審視。她們的心中充滿了震驚和疑惑,不知這鳳朝陽究竟有何倚仗,竟能讓楚雄如此行事。
沒過多久,銀杏的慘叫聲便消失了,彷彿被這侯府的黑暗吞噬。護衛走來稟報:“老爺,人已經沒氣了。”
“拖出去,直接扔到亂墳崗喂妖獸,別讓她的汙穢壞了大人的興致。”楚雄不耐煩地揮揮手,吩咐完,這才轉身邀請南霸天,臉上擠出一絲諂媚的笑容,“大人,此刻正值用膳之時,下官原本打算帶兩個犬子親自去請大人過來……”
南霸天抬手製止楚雄繼續說下去,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絲不屑和憤怒。“陽陽身體剛剛稍有恢復,我本不讓她過來。可她思念家人的血脈親情,執意不聽我的勸阻,非要來正廳陪伴楚大人。只是沒想到,一個小小的下人都能欺負她到這般地步,還真是讓我長了見識。”南霸天的話語如同一把利劍,直直地刺向楚雄。
楚雄的臉羞得通紅,像一個熟透的番茄。他又怎會聽不出南霸天話語中的譏諷之意,心中暗暗叫苦,卻也只能強裝鎮定。“大人,是下官考慮欠妥,是下官考慮欠妥……”楚雄只得不停地向南霸天行禮,心中更是將那些不長眼的奴才罵了個遍。之前在鳳仙居發生的事,這些奴才難道都是眼瞎心盲,就沒一個機靈點的嗎?此時的正廳,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彷彿有一層看不見的陰霾籠罩著。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卻無法驅散這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