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繁華的武侯府正廳門口,鳳朝陽挽著南霸天的手臂靜靜佇立。今日的她,依舊身著那身洗得發白、幾乎辨不出顏色的衣裙,身上不見一件飾品,唯有頭上用一隻磨得發光的木簪簡單綰著發。她就這般樸素的模樣,卻透著一股堅定與不屈。
鳳朝陽,這位曾被測出是習武廢材後便被楚雄貶到鳳仙居不許外出的武侯府嫡長女,多年來從未在正廳用過飯,以至於府中的下人都已不認識她。此刻,她望著正廳內的繁榮景象,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不甘,有憤怒,更有即將爆發的決心。
還未等他們邁進大廳,門口的護衛便橫身攔住了去路。“你們是誰啊?我們家主子馬上就要過來用膳了,你們不經通知就擅自闖入,難道不怕被定罪嗎?”護衛趾高氣昂地呵斥著,絲毫未將眼前之人放在眼裡。
鳳朝陽並未動怒,只是微微側身,用眼神示意南霸天,示意這個小場面她可以處理。南霸天領會其意,瞬間收斂了全身的氣勢,安靜地站在一旁,宛如一個俊美的花瓶,卻又散發著讓人無法忽視的氣場。
“你公然對府內的嫡長女,當朝國主親封的朝陽公主不敬,我看是你的腦袋不想要了?”鳳朝陽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然而,她那毫無靈力流動的身體,在這個以玄幻之力為尊的國度裡,顯得如此格格不入,也難怪這些下人會有眼無珠。
門口的響動驚動了屋內管事的李嬤嬤。李嬤嬤可是白憐惜身邊的紅人,是白憐惜從白府帶過來的陪嫁嬤嬤,在府中地位頗高。她因前廳有事,被白憐惜派出來,並不知曉鳳仙居發生的事。
當她匆匆走過來看見鳳朝陽時,心中不禁一驚。“大小姐不是說要送這個小賤人走嗎?她怎麼會站到這?還有她身邊的那個男人,別看年紀不大,但是一看就能感到深不可測,這個小賤人是什麼時候巴上這樣的人物了?”李嬤嬤心中暗自思忖著,她可不是周嬤嬤那樣的無腦下人,一直以來都是白憐惜身邊的謀士,行事低調,卻心思縝密。
“哎呦喂,這不是鳳丫頭嗎?你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是餓了嗎?我這就讓人把飯菜送去鳳仙居,這樣也不用怕老爺看見你生氣了。”李嬤嬤不愧是老謀深算之人,瞬間換上一副偽善的面孔,說完便扭頭對身邊經過的小丫頭喊道:“銀杏,你去告訴後廚,送幾樣小菜和粥到鳳仙居,鳳丫頭怕是餓了才找到前廳來。”
李嬤嬤之所以找銀杏,是深知銀杏慣會捧高踩低。這個銀杏不甘心做個奴婢,早就爬上了楚雄的庶子楚家豪的床,自然更不可能把鳳朝陽這個不受寵的小姐放在眼裡。
“影一,掌嘴。”鳳朝陽此次前來,就是為了讓這些狗眼看人低的人都長長記性。她特意帶了影一和影二跟在身邊,其實也有意想看一下南霸天送她的人功夫如何。
就在鳳朝陽話音剛落的瞬間,在場的人只覺眼前一花,彷彿有一陣微風輕輕拂過,卻誰都沒看見影一有具體的動作。然而,緊接著耳邊便傳來了銀杏的呼痛聲和清脆的巴掌聲,聲聲入耳,讓人震驚不已。
眾人再抬眼望去,只見銀杏的身前不知何時站著一名身著黑色緊身短衣的十五六歲女孩。她面容姣好,如同鄰家妹妹一般清純可愛,可此刻銀杏的兩邊臉頰卻已高高腫起,嘴角還有鮮血流淌而下,觸目驚心。
影一就那樣靜靜地站著,彷彿從未動過一般,周身卻散發著一股讓人膽寒的氣息,彷彿在無聲地宣告著她的強大。她的眼神冷漠而銳利,彷彿能看穿一切,讓人不敢與之對視。整個場景讓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對影一的武功高強有了更深刻的認識,也讓在場的人都意識到,鳳朝陽已不再是那個可以隨意欺辱的廢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