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人們被眼前突如其來的畫風轉變嚇得失聲驚叫,彷彿見到了鬼魅幽靈。膽小者更是緊閉雙眼,不敢直視,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高山被比努用長長的象鼻絞死的悽慘畫面,那畫面如恐怖片般在他們腦海中不停放映,令人毛骨悚然。
“別過來!”剛在比努背上的椅子坐穩的鳳朝陽,抬頭就看到了這一幕,她也被嚇得衝著高山大聲呼喊。
“乖乖的,坐好別動。”高山的眼中只有被困在象背上的鳳朝陽,他看到鳳朝陽要站起來,便將身體的所有重量下壓,使自己下墜的速度更快。
眨眼之間,高山就躲過了比努的象鼻,安穩地落在象背上,直接伸手將鳳朝陽護在懷裡。這時,他才把空出來的另一隻手壓在象背上,喊了一句:“跪下。”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剛剛還暴躁不安、不停躁動的比努竟然馴服地跪了下去,它那龐大的身軀甚至微微顫抖著。
四處逃竄的人們看見比努跪在地上,都驚得忘記了自己該做之事,睜大眼睛,呆若木雞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不知所措。
努爾哈如疾風般飛奔到比努身旁,雙手不停地摩挲著比努那龐大的身軀,還將隨身攜帶的香蕉送到比努嘴邊。“比努,你還好嗎?比努,別怕,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他嘴裡不停地和比努說著話,彷彿比努能聽懂他的言語。
然而,比努卻宛如一座死氣沉沉的雕塑,靜靜地跪伏在那裡,對主人努爾哈的親暱舉動毫無反應。
“你們對它做了什麼?你們怎能如此惡毒?對著一個無法言語的牲畜,你們怎麼能如此歹毒,你們到底對它做了什麼?”努爾哈的質問,猶如驚雷一般,在每個人的心頭炸響。
此時,鳳朝陽早已如輕盈的飛鳥般立於象背之上,她玉手輕扶著高山。旁人或許懵懂無知,但她卻機敏地察覺到,在高山發出那一聲怒喊之後,他整個人就像被隱形的重錘狠狠擊中,瞬間癱軟如泥。若非鳳朝陽使出渾身解數支撐住高山,恐怕他早已如朽木般傾倒在地。
鳳朝陽根本無暇理會努爾哈的無理取鬧,她心急如焚,輕聲問道:“高總,你怎麼樣了?你還好嗎?”
高山緊閉雙眼,深吸一口氣,身上的劇痛才稍稍得以緩解。他深知這是違背天地法則的懲罰。待到體內力量逐漸恢復,他才艱難地撐起身體,以減輕鳳朝陽的負擔。
“丫頭,你沒事吧?看看有沒有哪裡受傷?要是受傷了,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
“你傻呀!當大象發瘋的時候,你也敢往上衝?”話一出口,鳳朝陽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畢竟,高山當時也是為了救她才會如此勇敢,不顧自身安危地衝了上來。“對不起,高總,我……”
鳳朝陽瞠目結舌,愣是不知該如何抒發自己的感受。她期期艾艾了半晌,依然不知所云,最終只得發自肺腑地向高山致謝:“高總,多謝您。您還好麼?要不我們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嘿,你們別裝聾作啞。你們究竟對比努做了什麼?它怎會嚇得瑟瑟發抖?我可警告你們,比努可是我們這兒的明星動物,它的身價比你們都高,你們若傷了它,我們村裡的人都不會善罷甘休。”
努爾哈這回是真急了,一方面心如刀絞,畢竟比努是他自小養大的;另一方面惶恐不安,他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何原因,會令比努從靈魂深處滋生出恐懼感?
鳳朝陽的性子即便如和風般溫柔,在剛剛經歷生死後,也如利劍般尖銳而鋒利,“這位大哥,你是否有些過分了?你養的大象不知何故突然發狂,你難道不應該首先關心一下人有沒有事嗎?難道在你眼中,人的生命還不如一個牲畜的安危重要嗎?”
“你……”努爾哈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瞬間被鳳朝陽懟得啞口無言,半晌都接不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