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彭媛媛的內心如何忐忑不安、焦慮難耐,時間都猶如一輛滾滾向前的列車,無法倒退亦無法停滯。
高山是在努爾哈被派出所帶走的當天,便毫不猶豫地奔向了派出所。然而,他此行的目的並非參與審訊或進行其他行動,而是透過關係找到相關人員,懇請他們允許自己全程旁觀審訊過程。
努爾哈自幼在象山村這個小村落長大,這裡的每一位村民都對他知根知底。他的父母曾是經驗豐富的馴象師,但命運卻在一次與野象的訓練中發生了驚天逆轉。當時,那頭髮狂的野象突然變得暴躁異常,失去控制,致使努爾哈的父母雙雙遇難,無一倖免。
那年,努爾哈年僅 11 歲,還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孩子。如此殘酷的變故給他帶來了沉重的打擊,不僅讓他失去了摯愛的雙親,也徹底改變了他原本平靜的生活軌跡。從此,努爾哈不得不獨自面對生活中的種種艱難險阻。
但那時的大人們誰也沒有想到,努爾哈在父母的墓前立下誓言:長大後,他一定要成為象山村最出色的馴象師。
所以,努爾哈幾乎是靠著吃百家飯長大的。從 11 歲起,他每天都圍著那些馴象師轉,別人不願意乾的苦活累活,他都搶著去做。就這樣,他還真摸索出了一套與大象和諧共處的方法。
如今的比努,就是那頭野象留下的孩子。與其說它是努爾哈的訓練物件,不如說它是和努爾哈一同成長的夥伴。平時照顧比努的一切事宜,努爾哈從不假手於人。
瞭解完所有情況後,高山便馬不停蹄地趕回劇組,他擔心鳳朝陽會為他擔心。在象背上時,他的虛弱無力,又怎能逃過鳳朝陽的眼睛,他不知道鳳朝陽是否會察覺到他的異常。
熱帶雨林的氣候就像孩子的臉,說變就變,雨水總是不期而至。高山他們的吉普車剛駛出派出所,雨點便噼裡啪啦地砸了下來,這傾盆大雨使得他們的車如蝸牛般緩慢前行。然而,距離他們住宿的酒店還路途遙遠,高山就瞧見鳳朝陽孤零零地站在酒店門前的長廊底下,正朝著公路的方向極目遠望。
“丫頭,這裡潮溼悶熱,你怎麼獨自一人站在這裡?怎麼不回屋裡好好歇息?”高山還未等車停穩,便迫不及待地拉開車門,像離弦之箭般衝進了長廊。
“你回來了?難道沒去附近的醫院檢查一下嗎?身體有沒有事?”果然不出高山所料,鳳朝陽一見到他,便迫不及待地詢問他的身體狀況。
“我這不是挺好的嗎?當時情況緊急,我不得不使出渾身解數衝向象背,才導致短暫的身體無力。其實說白了,這就如同我們跑百米衝刺一樣,拼命奔跑的後果便是累癱在地,想爬也爬不起來。”
高山的這番解釋顯然讓鳳朝陽信服了,她臉上的神情瞬間輕鬆下來,說道:“高總,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情,千萬不能如此魯莽地直接衝過來了。今天幸虧比努沒有進一步的過激行為,才沒有造成更大的傷害。但是如果當時比努失控,你再這樣衝過來也只會讓傷亡比例增大而已。”
“行,我知道了。回屋休息吧!你當時也受到了驚嚇,好好歇息一晚。明天你和白姨也同其他人一起前往神王廟遊玩,放鬆一下方能更好地進行下面的拍攝,這樣才能早日完成《神王》的拍攝任務。”
鳳朝陽似乎還想說些什麼,然而她最終沉默不語,轉身回了房間。她在高山不顧自身安危,全力衝向她的那一刻,心中的震撼猶如驚濤駭浪,可是她卻執意地忽略了那份別樣的悸動,不斷地告誡自己:“鳳朝陽,你是有男友的人,這麼多年來,是南文軒默默陪伴在你的身旁。即便他有時木訥,不盡人意,但那也是你自己的選擇。倘若你僅因身邊出現了更為優秀的男子,便厭棄他,那你與拋棄你的父母又有何區別?”
高山敏銳地察覺到鳳朝陽對他的迴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