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思簡一走進客廳,就看到家庭醫生已經在等候了。
她心裡頓時瞭然。
【大哥這是特地把家庭醫生叫來,給陸令柏看腿的吧?】
【他跟父親可不同,父親大家長作風態度強硬且不會心軟,而他表面上嚴厲,其實很關心愛護弟弟妹妹。】
【他罰陸令柏跪一夜,自己何嘗不是牽掛著一夜沒睡。】
【嚴格冰冷之中,又帶著一絲絲溫情。】
陸令柏怔了怔,原來大哥是在默默關心他嗎?
他看著陸令均眼下淡淡的青黑色,有些動容,“大哥,涼月說得對,你胃不好,要好好做個檢查。”
陸令均身上帶著濃郁的酒氣,他轉頭看著陸思簡:“阿簡,你怎麼樣?”
家庭醫生笑著開口:“好了,我給三位都看一看吧。”
畢竟陸家這三兄妹,各有各的問題。
陸令均是喝酒不太容易上臉,但越喝臉越白,身體缺少解酒酶,很容易醉酒或者酒精中毒。
大概常年忙工作飲食不歸律,得了胃病,這一喝酒胃就開始疼了。
陸令柏腳踝骨折恢復不太好,這個需要拍片重新制作石膏固定,現在暫時只能處理一下膝蓋上跪久的愈傷。
陸思簡倒是三個人裡最正常的那一個,雖然身體虛弱,好在只喝了一杯,喝點解酒湯休息一下就好。
家庭醫生處理完,開了藥便退下去了。
陸思簡喝完醒酒湯,就起身上樓休息去了。
“這個是什麼?”傭人過來收拾,看到放在茶几上的藥瓶怔住。
陸令柏認出來是沐涼月給陸思簡的那瓶解酒藥,剛想開口說話。
“是阿簡忘記拿了,給我吧。”陸令均開口道。
他剛拿起藥瓶,王媽就走過來說,“大少,正好我要上去,我拿去給大小姐吧。”
陸令均微微蹙了一下眉,不過還是把藥瓶放到了王媽手裡的托盤上。
陸令柏想了下,主動說:“其實王媽人挺好的,一心為阿簡著想,不過本來她就是父親請給阿簡的保姆。”
陸令均不置可否。
“王媽雖然有時候有點自作主張,但她其實沒什麼壞心眼……”
陸令均長指按了按眉心:“你到底想說什麼?”
陸令柏怔了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忽然想跟大哥說這些。
明明大哥也沒有表露出任何對王媽的不滿,可他還是忍不住緊張起來。
總擔心大哥會生氣,會因為何家宴席上沐涼月那番話而懷疑王媽是亂傳話的那個人。
這種擔心莫名其妙且毫無緣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是為什麼。
“沒什麼,我就是突然覺得王媽人不錯……”
“王媽如果只是人不錯,她就不會有機會留在阿簡身邊了。”陸令均打斷了他。
他沒空在這裡聽陸令柏評價一個保姆,轉身上樓去了。
陸令柏緩緩在沙發上坐下,他想了下,自己之所以幫王媽說話,大概是因為心虛吧。
畢竟他才是那個第一時間懷疑王媽的人,也是他一直覺得王媽拿著雞毛當令箭、搬弄是非。
可王媽根本沒有搬弄是非,真正搬弄是非的那個人是沈寶琳。
妹妹的心聲沒有說謊,她都不知道自己能聽到她的心聲,又怎麼會弄虛作假?
是他太偏激,根本不願意真正去了解事情的真相,就急著給妹妹定罪。
——
隔天是週末,林羽西一大早就過來了。
陸思簡下來吃早餐的時候,就看到陸令均坐在那裡跟林羽西對接工作。
正好工作告一段落,陸令均起身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