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時間過了這麼久,東洛縣的事情也處理的差不多了。公事辦完了,陳長澤就處理自己的私事。
三天前他就已經告訴了張之桃關於她父母的事,大哭一場後,張之桃很快就變得鎮定。如今這種情況,她很難一個人把家產搶回來,如果想要的話,還得另想辦法。
她的身體恢復了很多,燒傷的部位已經開始癒合,就連頭髮也開始慢慢長出來了。
現在的她坐在銅鏡面前發呆,看著鏡子裡陌生的面孔,一瞬間有些失神。
這就是現在的她,大半張臉已經毀了,不知道明天見到弟弟,他還能不能認出自己?
現在的她住在陳長澤幫她安排的客棧裡,她已經和陳長澤確定了心意,她想和陳長澤成為夫妻。
“小桃,你在想什麼?”
說話的是林雅君。
“姐姐,你說我可以幫弟弟把家產要回來嗎?那兩個叔叔都不是善茬,我怕我……”
林雅君輕輕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不要擔心。
“你要對陳小將軍有信心,也要對我有信心。再過兩天我爹就要派人來接我了,若是陳小將軍那邊不能成功幫你把家產要回來,我也會讓我爹的人出手的,所以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老木匠家裡,張之顯攏了攏衣服,把凍僵的手在懷裡暖了暖。
去年這個時候他還是錦衣華服,天天待在炭火充足的房間讀書,但今年這個時候,他卻只能穿著單薄的衣服,在這裡做著木匠活。
他並沒有怪老木匠對他不夠好,相反的,他對老木匠還是挺感激的。他家出了那樣的變故,只有老木匠願意伸出援手,收他為徒,給他一口飯吃,這就已經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了。
“喂!張之顯,你又在偷懶了!趕緊把這塊木頭刨好,我還等著用呢。”
“知道了,師兄。手有些冷,我暖一下罷了,不是在偷懶。”
“切,我看你就是在偷懶,你若再這樣,我就告訴師孃,讓他今晚不給你飯吃。”
張之顯不敢再頂嘴了,雖然他知道這個師兄一直是在為難他,但無人撐腰的他,根本沒辦法和師兄反抗。
師父收留他是看在他和他爹以前的交情,但師孃那邊一直是反對師父收留自己的,所以只要自己犯了錯,師孃絕對不會輕饒自己。
師兄好像發現了這個規律,就拿著師孃師施壓,隔三差五的來壓榨自己。就比方今天這個木頭,這是師父親口囑咐過,要讓師兄來刨的,但師兄見師父出門,直接就要把活甩到自己身上。
“知道了,師兄,我馬上就來。”
張之顯這兩天其實是生病了的,他覺得自己可能微微有點發燒,走路什麼的暈乎乎的。但燒的不怎麼厲害,倒是可以正常幹活。
因此他一整天都在師父後院,勤勤懇懇的幫師兄刨木頭。
老木匠下午的時候回來了,他是搞雕版印刷的,先前借了書鋪好幾個單子,今天去書鋪問問詳情。
回到院子裡的時候,他拎著一隻燒雞,高高興興的去找張之顯。他今天沒給張之顯安排木活,但進院子之後發現他正在刨木頭,於是狠狠的誇了他一番。
“小顯,你可真是個勤快的孩子,為師都沒給你安排活,你竟自己找了活幹,誰說你嬌氣的,我看那人真是說瞎話。好了,好了,先別幹了,瞧瞧師父拿回來了什麼?”
看著師父手裡的東西,張之顯眼睛亮亮的,每個月師父都會帶回來一兩隻燒雞,即便師孃再不樂意,他也至少能分到一個雞翅膀,每當這個時候都是他最幸福的時刻。
“是燒雞,師父,徒兒吃一根雞翅膀就夠了。”
老木匠笑意盈盈的指著張之顯的鼻子。
“你呀你,就不想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