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姐姐,給,你也吃饅頭。”
五個饅頭,房間裡只有四個人。張之桃把多出來的那個掰成四半,每人便多得到一小口。
林雅君在黑暗中摸索著,總算是接到了張之桃遞過來的饅頭。她本是林同知的正房嫡女,兩年前路過東洛縣的時候,一時貪玩,和丫鬟婆子走丟了,就被拐子拐到了這裡。
一開始,這些人是準備把她培養成瘦馬,供人取樂的。但後來她說了自己的身份後,這些人似乎是怕了,猶猶豫豫不知道怎麼安排自己。於是她便被鎖在這地下牢房,一關就是整整兩年。
那些人捨不得自己的容貌,又害怕父親的權勢,只能這樣不上不下的安排自己。
“謝謝桃兒。”
她先吃的是那小半個被掰開的饅頭,入口綿軟,似乎是白麵做的。她已經多久沒吃過這種精細的糧食了,她自己都不記得了。
“桃姐姐,那孩子真是瘦子派來的?”
牢房裡無聊,伸手不見五指,姑娘們只能靠聊天打發時間。除了張之桃和林雅君,這裡的姑娘們基本上都是新來的。
在經過難過抑鬱的心情後,她們也開始想著適應這樣的生活。
“……”,張之桃不知道該不該說,他們其中就有人是瘦子抓來的,想必和自己一樣對瘦子痛恨萬分。
如果她說是,那她們必定會在背後罵著那孩子。但如果說不是,那那個孩子的處境就危險了。因此她乾脆閉口不言,不再提那孩子的事。
“別問了,吃饅頭吧,吃緊肚子裡的才是自己的。”
其他兩個姑娘悻悻的吃著饅頭,還在為張之桃的態度感到難過。而靠在角落的林雅君,此時的心臟卻在狂跳。
桃兒和她相處一年多了,她什麼性格自己最瞭解了。若這孩子真和瘦子沾親帶故,那她肯定早罵她幾百遍了。
但現在的她,確是這樣一個不清不楚的態度,那隻能說明,這孩子並不是瘦子派來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她是不是有機會?!只要把自己的資訊傳出去,爹是不是就能來救自己了?她是不是還有機會離開這個鬼地方?!
想到此,林雅君輕笑出聲,激動的差點被饅頭噎住。
“林姐姐,你為什麼在笑?”
“沒什麼。只是好久沒吃過白麵饅頭了,我太高興了。”
“原來是這樣啊。以前我家也經常吃白麵饅頭,但弟弟老跟我搶,然後我爹就會揍弟弟一頓,說讓他讓著姐姐。只可惜……”
說著說著,那個女孩兒便開始掉眼淚。她才被關在這裡一個月,對外面的記憶還很清晰,總會時不時的難過傷感。
張之桃放下了手中的饅頭,輕輕拍著她的背。這孩子才十三四歲,和自己當年來這裡時差不多大,她很能理解她的心情。
要擱以前,林雅君肯定也會過去安慰,但現在她已經沒心情管這些事了,她爹是潞州的同知,只要她把資訊傳出去,那這裡的所有人,一個個都會獲救。
她在角落不斷摸索,終於找到了當年被她藏起來的半根玉簪。這是她及笄時,兄長贈予她的簪子,當年她身上所有東西都被搶走,只剩這碎掉的半根玉簪。
只要這東西被送到父親和兄長跟前,那他們一定知道是自己遞來的訊息。只要能遞到父親跟前,那她一定能出去!
她攥著玉簪,手心出了細細密密的汗。
直到一抹舉著油燈的小小身影路過她的牢房時,她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小姑娘,你等等,姐姐有話跟你講。”
突然被叫住,雷茵還有些懵,她應該不認識這些人吧,況且自己的“身份”也不做好,她們能有什麼跟自己講的?
但雷茵還是靠了過來,只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