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雷廣寧在城中繞了一大圈,風光程度甚至比莊回軒那天還要更勝。
有看熱鬧的群眾在竊竊私語。
“這人是誰呀?怎麼如此風光?”
“我跟你說,我大舅哥的二大爺的小姨子的女兒在縣衙做工,他跟我說,咱們鎮子上的馬員外家,花錢買通了縣裡的一個官員,把一個姓雷的學子的秀才名額給換掉了。今天這騎馬遊街,就是那雷秀才。他去縣衙告狀了,把自己的功名拿回來了。”
“天爺,這雷秀才膽子這麼大,連馬家都敢告?”
“哼,什麼馬家牛家?只要有縣令大人在,他肯定會為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做主的。”
“縣令大人當真有這麼好?”
“那可不!我跟你說啊,就打官司那天,馬家賄賂了縣令大人好幾萬兩呢。縣令大人只是微微一笑,把那大把的銀票摔在了馬家臉上。”
“好幾萬兩?!天爺呀!得賣多少年豆腐才能掙這麼多錢呀?不愧是縣令大人,要是我,肯定直接就把銀子接了。”
“要麼說咱縣令大人清正廉潔呢。”
蘇淵的事蹟僅僅幾天時間,就被傳揚在了臨安縣的大街小巷。民眾都高呼,蘇大人清正廉潔,是普通民眾的好縣令。
一個月後,在京城書房焦頭爛額的蘇澄,得到了大哥的豐功偉績,高興的合不攏嘴。
太好了,太好了!這下終於有機會把大哥撈出來了。大哥你先等一等,等你任期一滿,我就把你安排到離京城更近的位置。
遠在臨安縣的蘇淵還不知道,這一個小案子將會給他帶來什麼樣的風暴挑戰。
雷廣寧很少騎馬,在大街上游了好幾個時辰,大腿根都磨破,他卻還是意猶未盡。
當天下午,他帶著縣衙裡的人,一瘸一拐的回到了茶館。
雷茵早就準備了小荷包,乖巧的遞給了為首的男子。
“叔叔,辛苦你們跑一趟了,這是我爹孃準備的彩頭,你們拿去好吃幾頓酒。馬上就要過年了,我們也就不留你們了。快些回家和嬸嬸們團圓吧。”
原本大過年的被派來做這種事,哪怕信令大人給了工錢,他們心裡也是有點不樂意。但小姑娘的荷包掂起來沉沉的,裡邊兒有銀子碰撞的聲。估摸起來,每人都能得個一兩半兩的,那這一趟也算值了。
尤其是這小姑娘長的乖巧,說話也好聽,把幾個漢子哄得開心極了。
“成,那我們就先回去了。雷秀才,保重啊!”
“幾位官爺也保重,辛苦你們跑一趟了。”
雷廣寧大腿根很疼,叉開走路,特別滑稽。
雷廣元回家時,看到的就是他這個不倫不類的樣子,有些生氣他不幹正事兒,上來就給他後腦勺拍了一巴掌。
“什麼樣子!好好走路!”
被大哥拍了一巴掌,雷廣寧卻很高興。他轉身,激動的撲進了大哥懷裡。
“大哥太好了,那秀才的功名我要回來了。太好了,大哥!”
這種喜悅的心情,比當年他娶妻的時候更高興。難怪有古話說,男人一輩子三大樂事,升官發財死媳婦。
升官和發財,他直接佔了兩樣,300兩銀子到手,他的秀才功名也要回來了。
就是劉氏,他雖然不喜歡,但還沒有到想讓她死的地步,畢竟也為自己養育了瑞哥兒,他還得有時間把媳婦兒給找回來。總不能一直讓他呆在孃家吧?這樣別人還怎麼看自己?
好面子的雷廣寧,絕對不承認是因為劉氏變得五大三粗,他才討厭的。
寧芳舒是後面才進來的,一進門她就看到,小叔子正趴在老雷懷裡,一臉依賴的模樣。
“你……你們。老雷!你們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