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寧芳舒是再也不信他一句話了。
整個晚飯期間,寧承宇都覺得如芒在背。大姐他們似乎都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只要他裝一裝,無論是小妹還是大姐,就連姐夫也對他的正經人設深信不疑。現在只不過一天時間,怎麼感覺所有人都把他當猴子看。
算了不想了,明天得趕緊回家,把家裡那包銀子揣身上,要不然他不放心啊。
順著夜色,寧承宇和寧芳可一起到了大姐借給他們住的小院。下午的時候,寧芳可已經把這裡收拾了一遍了,擦了灰塵又換上了新的被褥,現在勉強可以住人了。
“小可,這就是大姐給咱們找的房子嗎?真不錯啊。明天咱們就回去收拾收拾,把家搬過來,正好方便咱們給大姐幹活。對了,我昏迷之前好像見你把銀子拿走了,你後來又放回去沒?”
妹妹做事挺細心的,肯定還好好收著銀子。因此寧承宇也就是隨口一問。
可誰知他不問還好,這一問,面前的寧芳可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然後對著他哐哐磕了好幾個頭。
見此情形,寧承宇心裡一緊,忙把人拉起來,仔細詢問。
“你怎麼光磕頭不講話,是發生什麼事了?”
再抬起頭時,寧芳可已經滿是淚痕了。
“大哥,對不起,對不起。我把那些錢全弄丟了。對不起。”
撲通撲通撲通,寧承宇此時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你再說一遍?!你把什麼丟了?”
寧芳可咬著唇,艱難地把話又重複了一遍。
“我,我把那些錢全弄丟了。”
眼前一黑,寧承宇感覺天旋地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痛居然是這種感覺,比斷胳膊斷手還痛,比那天和惡狗搏鬥時還痛。
那些彩禮,大姐自己快斷糧的時候都沒捨得花,省吃儉用又送回了孃家。
寧芳可怎麼能說丟就丟了,她怎麼能!
“你!”
責罵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下了。他摩挲著左邊胳膊上的紗布,心裡暗暗想著,要不是自己受傷,寧芳可也不會大半夜帶著錢去找大夫,不找大夫這錢也不會丟,說來說去,這一切還是怪自己。
他重重嘆了一口氣,發出一聲無奈的嗤笑。
“呵!命裡該有一劫啊。唉,算了......小可,你也別內疚了,因果輪迴,說不定這錢不丟,我就得把命給丟了。大姐的這些彩禮,我攢錢再補上就是了。但你得記住,大姐把錢給我們,不代表這錢就真是我們的了。個人有個人的活法,我們不能做大姐身上的吸血蟲。記住了嗎?”
寧芳可早就做好了被大哥痛斥一番的準備,卻沒想到,在她把事實講出來後,大哥只是輕飄飄地就把事情揭過了。
這樣的處理態度,讓本就自責不已的她,內心更是煎熬無比。罵她、打她、讓她去做工掙錢都可以,但不要這樣啊。
“大哥,我……”
“行了,別說了。去你房間睡覺吧,我也困了。”
被打斷的寧芳可一臉愁容,自責愧疚之餘,心裡還在不斷回味著大哥的話。
因果迴圈嗎?大哥從瀕死到康復,只用了一上午的功夫。上午他奄奄一息地被扛進大姐臥房,下午就活蹦亂跳地出現在茶館裡,現在想來依舊不真實。
躺上床,鑽進柔軟的新被褥裡,寧芳可卻沒有任何睡意。
不行,她才不信什麼因果迴圈,大哥可以被救活,那她的錢一定也可以被找回來。明天她就去找人打聽,看看有沒有人一夜暴富的,或者平日摳摳搜搜,最近卻突然變大手大腳的。
她一定要把錢找回來!
這一晚寧芳可睡得很晚,心裡研究了許久辦法,甚至夜裡做夢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