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不敢耽擱,快速帶著蛇的屍體下山,途中雷茵注意到,一棵樹的背後藏著一個灰色的陶瓷罐頭,很是眼熟。
拿起來一看,裡面很乾淨,根本不像是出恭用的。
瞬間,一部宅斗大片就出現在腦海裡。
把罐子也拿上,兩人很快就回到了山下的隊伍裡。
這時車隊鬧哄哄的,已經吵翻了天。
“趙氏,你兒子閨女到底是何居心,故意引誘我兒上山,是不是就為了害死我兒?”
主母方氏沒有了以往的端莊,守在昏迷的孫必先身邊,大聲哭喊。
趙姨娘也慌透了神,他兒子也被咬了,也是昏迷不醒,這個女人怎麼還有心思懷疑她。雖然這事真是他們策劃的。
“嗚嗚,家主,主母,我沒有。我的思文也被咬傷了,這要是我們做的,思文怎麼可能有事?嗚嗚,家主,這可怎麼辦啊,求您救救思文吧。”
哪怕是這種時候了,趙姨娘仍不忘記扮柔弱裝可憐,但孫家主這時根本不想聽她們之間的爭吵,所以她的媚眼都拋給了空氣。
“蛇找到了,在這裡。”
雷廣元帶著蛇的屍體漸漸走近,附近的人紛紛害怕的躲開老遠。
這時歸天石沉靜威嚴的聲音響起,“這是銀腳帶!劇毒!孫家主,我們不能這耽擱了,必須馬上帶兩位公子去找大夫。”
銀腳帶這個名字所有人都耳熟能詳,但真正見過的人卻沒幾個。
原因無他,見過這種蛇的基本都死了。
孫元義是聽過銀腳帶這個名字的,他有個親戚就是被這種蛇咬了,當時很快就找了大夫,用了最好的藥,卻無濟於事,一晚上的時間就沒了氣息,那人還是青壯漢子。
他看著躺在地上的兩個兒子,只覺得天塌了。
“怎麼辦,老孫。是銀腳帶啊,你那個族叔不就是被銀腳帶咬死的。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我們的必先可怎麼辦啊。”
方氏哭聲淒厲,她就必先一個孩子,要是必先沒了,她可怎麼活啊。
一片愁雲慘淡。
這時一個喏喏的聲音傳來。
“老爺,我這有些藥,不過只是治毒蜂咬傷的,不知道能不能對少爺們有用。”
說話的是孫家的一個家丁,他前些日子被毒蜂咬傷,疼痛不已,為了不耽誤這幾日的趕路,才忍著肉痛買了一些解毒的膏藥。
這句話像是最後的救命稻草,方氏猛的撲向他,
“好好,快拿來,不管有沒有用,我都記你一個大功,快去!”
家丁連連道是,疾跑回下人的行李車上,翻找自己的藥膏。
給兩人抹上了藥膏,所有人還是面色沉重,孫家主一咬牙,
“管家,把拉棺材和陪葬的馬分出來幾匹,讓它們拉著我那輛馬車,我要帶著孩子們去找大夫。”
不管了,老爺子已經去了,但他的兩個孩子還活著,他不能為了虛假的孝順,而不顧孩子們的性命。
死人哪有活人重要。
“孫家主,我與你一起,青龍寨那條路更近,但一般人不能透過,需要我喊鏢號亮鏢旗。”
孫元義點點頭,交代了管家明日一早帶隊去杏林鎮匯合,便很快上馬車出發。
馬車不大,躺了兩個少年就沒多大位置了,但孫家主和方氏還是想辦法擠了進來。趙姨娘也想跟著去,卻被方氏趕了下去。她只能留在原地,紅著眼,目送馬車離開。
雷廣元在最前方,和另一個車伕一起趕車,雷茵坐在他們中間,豎起了鮮紅的鏢旗。
八匹馬拉車,動力十足,原本需要半天的路程,居然只用了一個小時。
但,一個小時對車裡的兩人卻像是催命符,被咬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