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秦氏大吼,雷廣元沒有剛才那樣暴力的毆打弟弟,而且用不大的聲音跟眾人說,
“三弟啊,我聽說過幾日你就要去縣城參加縣試了,以往你是最用功的,寒暑不輟,做夢都想得一個功名。只是……”
他話鋒一轉,露出譏諷的微笑,
“只是不知,這惡意吃霸王餐的書生,縣令大人會不會願意給他秀才的功名。”
這一擊算是拿捏住了雷家眾人的命脈,他們之所以行事這麼囂張,全是仰仗家裡有一個讀書人,而且是馬上要成為秀才的讀書人。
如果吃東西不給錢的名聲傳到了縣令耳朵裡,別說拿秀才功名了,還能不能順利考試都是一個大問題。
秦氏悻悻開口,“行了行了,不就是幾盤糕點,多少錢,我們買了。”
聽到這話,雷茵眼睛眯成一條縫,露出了一抹譏諷的微笑,
“奶奶,加上誤工費和食盒的費用,誠惠五兩二十五文,不過鑑於您是我家名義上的親戚,我就替爹孃做主,抹去零頭,只收您五兩。”
“什麼?!五兩!這東西是金子做的嗎?這麼貴!你們搶錢啊!”
雷茵好心替他們解釋,“說是金子也差不多吧,畢竟是最好的白糖和白麵做的,還加了蜂蜜,貴一點很正常,奶奶要是不信的話,我可以把店裡的選單拿來給您瞧瞧,我們可是明碼標價的啊!”
五兩啊,秦氏只覺得天都要塌了,二兒子在酒樓當管事,一個月掙二兩銀子,其中一兩拿給家裡用,她家還有一些地租給了別人,平均每月能收入半兩銀。
一月一兩半的收入,看起來很多,但家裡用錢的地方也不少,尤其是老三讀書,非常費錢,每月最多能剩下幾百文,況且老三馬上要去趕考了,這又是一次不小的費用。
她從哪拿出來這麼多錢。
“老大,你看家裡也不富裕,這……”
雷廣元沒有回答秦氏的話,而是看向了還被他攥在手裡的雷廣寧,
“三弟這次趕考肯定留了不少的銀子,拿來填補這個虧空也挺好,反正縣試三年兩次,不缺這一次機會。”
雷廣寧看著這樣的大哥,冷汗都冒出來了,不行,他不能錯過這次機會。
“劉氏,你去,去桂花酒樓,找二哥,問他借一些銀兩。”
接到任務的劉氏不敢耽擱,生怕慢了會害得相公不能正常考試,風也似的跑了出去。
不錯,看來雷廣寧是給錢的態度,雷廣元也適時鬆開了他,只等著劉氏拿錢過來。
一旁的雷明珠緊緊握著手裡的二兩銀子,內心還是懵的,這是這次帶來給三哥採買的錢,卻不想,馬上就是給大哥了。
分明大哥以前不是這樣的,會經常給家裡錢財,過年還會給家裡置辦很多年貨,只要她裝柔弱說幾句軟話,大哥就會給她零花錢。她以為大哥對娘和其他幾個哥哥都很看重,對她也是。
但其實這都是她以為,實際上的雷廣元極其厭惡秦氏,連帶著對弟弟妹妹也很討厭。
這些人享受著他這個鏢師走南闖北的賣命錢,卻從不知滿足,還一直在精神上打壓他們一家,甚至可以看著他們在大冬天飢寒交迫,幾乎活活餓死,原本的雷廣元也已經受夠了他們。
劉氏的腳程很快,不一會兒就回來了,只是回來的不止一人,她身邊還帶著一個二十多歲,面板白皙的男人,雷家老二,雷廣榮。
雷家男人似乎都是清秀公子的模樣,除了剛毅的雷廣元。
路上已經聽了劉氏的描述,雷廣榮並沒有多言語什麼,一進門就直奔雷廣元,向他行了一個大禮,
“大哥,這些年是我們不對,弟弟給您道個不是。只求您看在血緣親情的份上,饒了三弟,他讀了這麼多年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