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佛記文字漫山遍谷,不下數千萬。魏碑應運而生。
東晉以後,南北分裂,書法亦分為南北兩派。北派書體,帶著漢隸的遺型,筆法古拙勁正,而風格質樸方嚴,長於榜書,這就是所說的魏碑。南派書法,多疏放妍妙,長於尺牘。南北朝,因為地域差別,個人習性、書風迥然不同。北書剛強,南書蘊藉,各臻其妙,無分上下。
魏碑是楷書的一種,魏楷和晉朝楷書、唐朝楷書並稱三大楷書字型。魏碑表現出由隸書向典型的楷書發展過程中的一些過渡因素。和南朝碑刻相比,清朝書論家劉熙載認為“南書溫雅,北書雄健”;與晉楷相比,唐楷注重法度,用筆和結體趨於規範統一,魏碑則用筆任意揮灑,結體因勢賦形,不受拘束。
魏碑風格多樣,樸拙險峻,舒暢流麗。極有名的如《鄭文公碑》《張猛龍碑》《高貞碑》《元懷墓誌》及《張玄墓誌》,已開隋、唐楷書法則的先河。清代中期倡導“尊碑抑帖”,衝破“館閣體”的束縛,碑學興起,書風為之一變。魏碑上承漢隸傳統,下啟唐楷新風,為現代漢字的結體、筆法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康有為在《廣藝舟雙楫》中讚譽魏碑有“十美”:“古今之中,唯南碑與魏碑為可宗。可宗為何?曰有十美:一曰魄力雄強,二曰氣象渾穆,三曰筆法跳越,四曰點畫峻厚,五曰意態奇逸,六曰精神飛動,七曰興趣酣足,八曰骨法洞達,九曰結構天成,十曰血肉豐美,是十美者,唯魏碑南碑有之。”鍾致帥《雪軒書品》稱:“魏碑書法,承漢隸之餘韻,啟唐楷之先聲。”唐初幾位楷書大家如歐陽詢、虞世南、褚遂良等,都是取法魏碑的。
如今有機會第一次近距離觀看魏碑石刻真跡,我逐字逐句看的十分認真,心手並用仔細揣摩。
祝文原文全文如下:“維太平真君四年癸未歲七月廿五日,天子臣燾使謁者僕射庫立官中書侍郎李敞、傅?用駿足,一元大武,柔毛之牲,敢昭告於皇天之神:
啟闢之初,佑我皇祖,於彼土田,歷載億年。聿來南遷,應受多福。光宅中原,惟祖惟父。拓定四邊、慶流後胤。
今人根據石壁遺蹟新燒錄的嘎仙洞祝文
延及沖人,闡揚玄風。增構崇堂、克翦兇刃,威暨四荒,幽人忘遐。稽首來王,始聞舊墟,爰在彼方。悠悠之懷,希仰餘光。王業之興,起自皇祖。綿綿瓜爪,時惟多。歸以謝施,推以配天,子子孫孫,福祿永延。
薦於:皇之帝天、皇之後土。以皇祖先可寒配,皇妣先可敦配。
尚饗!東作帥使念鑿。”
這篇祝文是以北魏皇帝的口吻來對他的祖先歌功頌德的,並祈求祖先保佑。石刻祝文大意是:太平真君四年(公元443年)七月二十五日皇帝拓跋燾派大臣李敞、傅雀帶來馬、牛、羊祭。自最初始以來,皇天之神保佑我拓跋皇帝祖先居住在嘎仙洞這一帶,經歷了悠久歲月,又走出大興安嶺森林,南遷到呼倫貝爾草原,繼而到漠南、黃河流域,掃平群雄,定鼎中原,祖先創造的福分流傳給後代,延續到我拓跋燾本人。
來到這裡我才知道,遼闊壯美的大興安嶺是孕育古代北方民族的搖籃,許多北方遊牧民族從這裡一代代地走向輝煌。拓跋鮮卑民族於公元前一世紀走出世代居住的森林,首先統一個呼倫貝爾大草原。然後,又以此為基礎,不斷的南遷,逐漸發展壯大,並於公元386年在盛樂(今呼和浩特市和林格爾縣境內)繼而統一北方中國,公元494年南下,遷都到洛陽,形成了與南方宋、齊封建王朝對峙的強大的北魏王朝。
北魏政權共經歷了12代皇帝148年。拓跋鮮卑民族以寬廣博大的胸懷和相容幷蓄的氣度,廣泛吸取各民族文化,為隋唐盛世奠定了基礎,為中華民族的文化融合與形成做出了重要貢獻。
在這裡,當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