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副處長本來說不勝酒力,今天不喝了。可是聞到酒香後,還是幹掉了半斤多。我和梁貝貝只是少陪了一點,剩下有大半瓶就被團長收藏了。
——“莫高窟可以傲視異邦古蹟的地方,就在於它是一千多年的層層累聚。看莫高窟,不是看死了一千年的標本,而是看活了一千年的生命。”
這段是摘自餘秋雨的散文《莫高窟》中的原話。而我看這莫高窟,看到的卻是基於信仰而又擺脫了信仰的人的靈魂的解放,當現實的壓抑在夢想的天堂裡消失了的時候,人的天性就是最動人的藝術,連留下的投影都生動的讓人流淚,這就是被時間所醞釀過的藝術的源頭活水,真水無香,不摻雜任何雜質,自由流淌,無比奔放!
出於文物保護的目的,這裡不讓照相。我和梁貝貝就痴迷的臨摹,久久不願離去。黃副處長看到我近乎痴魔的狀態,就決定在這裡多停留一天,讓我們師徒好多一些時間臨摹。
到鳴沙山看過小小的一彎月牙泉後,我們告別敦煌沒有再回嘉峪關,而是轉道蘭州去往天府之國成都,那裡是西南分公司所在地,開發著幾座四川盆地的大型氣田,氣化工也頗具規模。在這裡,我們看到了一千年前的古人憑著竹筒頓鑽鑿出的千餘米深的氣井和鹽井,看到了天然氣大規模工業化開採的宏大場面,也就是在這裡,我拋棄了原有的構思,繪製出融合了工筆與潑墨的巨幅國畫《氣貫長虹》,畫面內容也是古今交融,圍繞著“氣”字,表現前赴後繼、堅韌執著的不屈意志。
在西南分公司的創作任務完成後,為了節省時間,我們乘飛機飛往最後一站,海濱城市青島。到了青島就坐車來到黃河口,這裡有全國第二大的陸上油田,也有聳立於近海波濤之上的海上鑽井平臺。
在鑽井平臺上,為我們做技術介紹的是年輕的女機械工程師龍蔚。她自豪的告訴我們:這座平臺是我們國家自主設計建造的,整個平臺為矩形,屬於雙沉墊、非自航半潛式鑽井平臺,總長91米,寬71米,由6根大型立柱、一座箱式甲板、一座高聳入雲的井架和兩隻潛艇式的沉墊組成。從沉墊底部到平臺上的甲板有35.2米,相當於一棟12層高的樓房,如果再加上井架頂部的高度足有100米,看上去很像一座島嶼一樣。
建造“勘探三號”的最大困難是如何把面積4200平方米、重達2000餘噸的大型平臺甲板,在相當於12層樓高的空中與6根直徑9米的巨型立柱準確定位合攏。據瞭解,當時國外有三種建造方法:一是下沉法。在水深30米以上的天然無風港內,沉墊、立柱沉入水下,再與水面上的平臺甲板合攏。二是吊裝法。沉墊和立柱先在特殊船臺上或船塢內合攏,然後用大型浮吊把平臺甲板分段,依次吊至立柱上進行高空合攏。三是液壓頂升法。在合攏水面打入直徑1.8米,長70米的合金鋼管樁8根,在樁上安裝液壓千斤頂,把平臺甲板頂到要求的高度,再與立柱、沉墊合攏。但當時國內既沒有這樣的場地和裝置,也沒有這樣的條件。這一難題一直困擾著設計師祝源鈞。一天,他走在海邊的沙灘上,突然看到海面上正在救人的場面,救生圈一沉一浮,突然的靈感,觸發了他的思路,於是連奔帶跑趕回去,奮筆疾書地寫起來,這就是“浮力頂升法”的雛形。在上海船廠附近寬廣的黃浦江面上,採用三隻方駁,類似浮碼頭,也稱之為“工裝駁”,以及在船臺上建造並已下水的兩隻沉墊,作為水上合攏、組裝整座鑽井平臺的工裝裝置。這個方案的巧妙之處在於,在水面上的浮力調節三個“工裝駁”和兩個“沉墊”之間的吃水差,巧妙地把每根9米x25米高的6根立柱分成若干段,用一段一段疊加焊接頂升方法在水面上把一個相當於足球場大小的甲板平臺頂升至距沉墊25米高的位置,然後同兩個沉墊合攏組裝焊接成一體,成為整座海上鑽井平臺。這一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