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腿,被馬車的輪子給壓斷了!
緊緊地捂著自己那條傷腿,趙大川面色頓時紅成了豬肝色。
心裡那叫一個後悔,自己千不該萬不該,答應斷腿這件事!
這種極致的痛楚,讓他幾乎發狂的想要哭喊出來。
可這聲音到了喉嚨邊上,卻是變成了嚎叫。
沉重的車輪上包著銅鐵和圓釘,目的是在馬車行駛的過程中,減少地面的摩擦,可以行駛的更穩定。
殊不知越是華貴的馬車,其本身的重量就越重。
硬生生地將他這條腿,給壓成了後世的粉碎性骨折!
“爹,爹您怎麼了!”
趙長喜這個時候也是戲精附體,趕忙上前檢視,一眾家丁傭人和馬伕,迅速把趙大川抬進府內。
與此同時,一個乞丐也被趙家的人秘密的從後門給接了進來。
趙大川那邊尚且還沒有甦醒過來,不多時的功夫就看見一個瘸了腿的“趙大川”,被收拾停當,站在廳堂裡,怯生生的望著花廳裡的這桌宴席,饞得直吞口水。
他這輩子都不曾見過如此上好的吃食,更別說這屋子富麗堂皇,堪比皇宮!
“坐下吃吧,你是要替我爹去流放的,只要在路上咬死了你就是趙大川。等到你流放回來之後,我不但會讓你後半輩子天天吃到這麼可口的飯菜,還會給你一棟房子來安居。”
“如何?”
那乞丐淚流滿面,還不曾見過似趙長喜這等好人。
自己顛沛流離了大半輩子,怎麼人到中年突然時來運轉,一下子碰上了大善人了?
吃得滿嘴流油,硬生生地將這一桌宴席全都給吞進了肚子裡。
趙長喜見了,端過來一杯茶來。“喝點茶順一順,你吃了這麼多油膩的東西,今天晚上跑肚拉稀自然是少不了的了。不過明天無如何,你都得替我爹去流放,走上這一千里路才是。”
一千里路,對於一個富貴人家的公子哥來說,的確是天一樣大的苦難。
可是對於一個食不果腹,一路乞討到了京城的乞丐來說,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流放之路再苦,恐怕也苦不過這乞討生涯。
“嗯嗯。”乞丐含混不清的應承著。
“來,我們演練一下,假如我是官差,要對你驗明正身,問你的身份,你該怎麼說?”
在被帶進趙府之時,已經有管家提前教過。
只看那乞丐打了一個飽嗝,眼睛直溜溜的盯著趙長喜。“我是趙大川!”
“身份呢?”趙長喜不急不躁,循循善誘。
“天地商會的大掌櫃,老子有的是錢!一路上你們把我給伺候好了,每個人都給你們一百兩銀子賞錢,別讓老子吃苦!”
這些話說的那叫一個雄赳赳氣昂昂,就連眼神也發生了變化。
跟剛來到這花廳時的膽怯懦弱相比,已有了幾分趙大川平素裡的囂張跋扈。
“好!”趙長喜頓時心中一喜。
這個人雖然是個跛子,但是卻不是個傻瓜,如此甚好。
“啪嗒。”
宴席的桌子上一個紅漆盒子的蓋子被掀開,裡邊露出一錠十兩的銀元寶來。
足足有五十個之多,也就是五百兩。
“這些錢,不是給你花的,是讓你一路上給這些押送的官差用的。到什麼地方該歇腳,他們自然會來問你。只要問了你,就給他們十兩銀子。”
“不管他們說什麼,你都只管答應就是。只要他們每找你,你就給銀子,身上就不用戴枷鎖和腳鐐。到地方歇,歇夠了就吃。吃完了繼續上路走,一直到兗州。”
從發配地永州到兗州,足足有一千里路,而從京城到永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