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常常能看到小依對你做出一些略帶曖昧的出格舉動,這你怎麼解釋。”白秋毫又抽了一口,掐滅剩下的半支菸,吞雲吐霧道,“小依她平時挺安靜的,不像是會做出這種帶有暗示舉止的人,除非——有人在刻意引導她。”
白秋毫支著下巴,審視著坐在對面的安桃:“小安,你覺得……她會是同性戀嗎?”
安桃儘量保持語氣自然:“我不認為小依會是同性戀……”
“但她現在就有這個傾向!”白秋毫拍了下桌子,沉著臉說,“而且導致她有這個性取向的人就是你,安桃!”
安桃沒有接話,目光緊緊盯著杯口升起的熱氣。
白秋毫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安桃,你知道的,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她必須要有健康的性取向,而且她以後要嫁的人也必須門當戶對,而不是你這種——”
父母雙雙出軌,還都選擇拋下小孩不管的陰暗骯髒的人。
後面半段話,白秋毫沒有說出來,他就這麼悔恨又無奈的看著安桃。
安桃不語,自顧抿了口咖啡。
咖啡入口,濃郁醇香,回味卻甚是苦澀。
白秋毫知道自己無心的話觸到了安桃的痛處,隨口找補道:“總之,這幾個月的工資我會按最高價給你。你拿著這錢,離開我這,最好永遠不要再出現。”
“放心,你和小依之間的事我以後絕口不提,也不會跟小依說你對她怎麼怎麼樣。”
“踏出這個門,你愛找誰談戀愛是你的自由,但唯獨小依不行。”
“她是我的女兒,是我妻子留給我的寶貝。只要我還在這,就絕對不可能同意她跟你在一起。”
半杯咖啡入胃,安桃面不改色。
——“我明白了。”
——“我會離開的。”
——“我會去到一個小依找不到的地方生活。”
聽到安桃的保證,白秋毫的臉色緩和些許:“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安桃似懇求:“我可以陪她過完這個中秋嗎?”
白秋毫皺眉,態度堅決:“要麼這幾天去客房睡,要麼明天就得走。”
安桃的嘴角沉了沉,最終選擇了後者。
洗好杯子返回房間,安桃看到白依如以往般快速地寫完作業,乖巧的鑽到被窩裡等待她回來給自己講睡前故事。
只是兩人聊得太久,耐不住睏意的白依已經抱著懷裡的小熊玩偶進入了夢鄉。
安桃小聲的收拾著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
鎖上行李箱,安桃拿走了白依手中的繪本,將它放回原位。
一切恢復原狀,安桃熄滅了夜燈。
——“安安……不準離開我……”
熟睡中小傢伙的夢話讓輕手輕腳鑽進被窩的安桃一愣。
藉著漸圓的月色,安桃看到在她面前堅強開朗的女孩眼角竟泛起點點淚光。
對不起……
安桃遲疑了下,剋制的收回幫白依拭去淚光的手。
翌日一早,安桃面色如常的送白依去上學。
學校門口,小白依不斷的打量著安桃身邊的黑色行李箱,沒忍住問道:“安安,這是什麼?”
安桃平靜解釋:“給一個朋友準備的土特產。”
白依不疑有他,走出兩步後回過頭對安桃揮了揮手:“安安,今天我四點就放學,不準忘咯。”
安桃“嗯”了一聲,目送白依進了校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