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儘管瘋,出事我扛!】
突如其來的劇痛讓穆忱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他低頭看著胸前盛開的血花,殷紅的血跡將他燕尾服下雪白的襯衫,染出一片觸目驚心的詭異暗紅。
“你……”
穆忱艱難地吐出一個字,可看起來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只是痴迷地看著聞昔,欣賞著他的狠絕和瘋狂。
他一直都知道聞昔的柔弱是裝的。
他也樂在其中的陪他玩這場獵人還是獵物的遊戲,卻沒想到,這朵看似嬌弱的玫瑰,竟然長滿了尖刺,狠狠地扎進了他的心臟。
他怎麼敢……
“抱歉,弄髒了你的衣服。” 聞昔面無表情地看著穆忱,語氣平靜得彷彿只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不過,比起這個……”
他沒有任何猶豫,面無表情地拔出手術刀,任由溫熱的鮮血噴濺到臉上,也毫不在意。
只是平靜地擦拭著手上的鮮血,然後拿走了穆忱掉落在一旁的鑰匙,開啟醫務室的門,頭也不回地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只留下一句冰冷刺骨的戲謔,在空蕩蕩的醫務室裡迴盪:
“比起這個,我還要謝謝你告訴我,只有瘋子,才能在這個世界裡活下去。同樣我也教你一句,永遠不要相信任何人……”
穆忱仰躺在血泊之中,氣息奄奄。
心臟被貫穿的劇痛,並沒有讓他感到恐懼,反而湧現出一種扭曲的興奮和快感。
“真狠啊……”他看著聞昔離開的方向,嘴角勾勒著一抹病態的笑容,“我喜歡……”
……
回到捉迷藏副本,冰冷的機械音再次響起,被鎖定的最後一分鐘倒計時重新開始跳動。
60,59,58……
SAN值跌破臨界點帶來的劇烈頭痛讓聞昔眼前陣陣發黑,視線開始扭曲、模糊,耳邊充斥著亂糟糟的耳鳴聲,彷彿有無數只蟲子在啃噬著他的大腦。
但他不敢停,也不能停。
他扶著牆,跌跌撞撞地穿梭在教學樓的走廊裡。
“左邊…還是右邊……”
他喃喃自語,試圖在混亂的思緒中抓住一絲線索。
“只有找到最後的號碼牌,才能結束遊戲……”
“號碼牌…藏在…枯樹……”
“獻祭…枯樹…辦公室……”
穆忱剛剛說過的這些話,此刻卻變成了一個個詭異的音符,在他耳邊不停地迴盪著,卻無法拼湊出完整的答案。
牆壁上的塗鴉彷彿活了過來,張牙舞爪地向他逼近。
天花板上的燈光忽明忽暗,將他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腳下的走廊像是在無限延伸,沒有盡頭。
只有腦海中的另一個自己,在不斷地催促著他:
“快!時間不多了!”
枯樹!
對,穆忱說過,學校後院那棵枯樹是獻祭的養料供給之所!
他猛地想起— —
操場邊就有那麼一棵枯樹,在聞昔剛進入副本時就注意到了它,那棵樹彷彿在嘲笑著所有人的掙扎,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氣息。
教學樓空蕩蕩的走廊裡迴盪著詭異的迴音,像是某種恐怖的生物在低聲嘶吼。 聞昔的腳步越來越快,心臟在胸腔裡瘋狂地跳動,彷彿要衝破他的肋骨。
“找到了!”
他來到枯樹面前,就站在黑白默片裡看到的那兩個女生一樣的位置。
眼前是扭曲如同鬼魅爪牙的枝幹,樹皮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劃痕,彷彿是無數冤魂的哀嚎。
“教導處辦公室……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