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高聲喊:“都讓開!讓開!”
各家馬伕不敢耽擱,紛紛牽著馬車讓出下山路口。
宋歸慈輕拍了下徐均承肩膀提醒他該走了,被宋歸慈觸碰時,他的肩膀是緊繃的。
在宋歸慈踩著步梯將要登上馬車時,江應巧看準時機猛地一個後蹬,從宋歸慈手中掙脫而出,看似慌亂中沒頭沒腦地朝一個方向衝。
有女子驚叫,響起一聲撞擊,疾馳的車輪從小鹿脖頸傾軋而過,拖出數米外,沒有絲毫停頓得下山而去。
宋歸慈注視了片刻,行至屍身前托起那段軟塌模糊的頸椎,眼底露出些許失落。
“看來你也一樣啊。”
死的這麼容易。
幼鹿自殺式的行為無疑讓在場的人發怵,皆覺得這場春日宴真是怪事連連,如同犯了煞,不敢多做停留。
江應巧這邊魂歸軀殼就是一個鯉魚打挺,掀開被子快速揉搓自己僵冷的四肢,另一邊不忘注意天色,緊盯門口的動靜。
在門被推開的前一秒,蓋好被子支起手肘倚靠在頭枕上,一副惺忪剛醒來不久的樣子。
說來也巧,今日廖媽媽是被徐暉有事叫走了,這會兒才來得遲。
“樂瑤他們回來了嗎?”江應巧開口第一句問的就是這個。
可半晌沒聽到回答,江應巧朝廖媽媽看去,見她站在門前,背對著光讓江應巧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覺得有一道沉重的凝視落在自己身上。
“廖媽媽?”江應巧坐起來小心喚她。
片刻後,她似乎聽到一聲微乎其微的嘆息,又或許是因為她太緊張而產生的錯覺。
廖媽媽上前照常服侍她起身,摸到她不同尋常冰冷的手,愣了愣,“怎麼冰成這樣。”
轉身去把房門開啟一條窄縫,朝外喊:“南屏,拿個暖爐來!”
接著回到床邊,彎腰為她把被角壓了壓,“您先躺會,等身子暖了再起。”
江應巧乖乖照做躺回床上,又聽廖媽媽回答她之前的問題,“小姐公子他們還未歸,不過約莫這個時辰也該回來了。”
等南屏拿了暖爐進來,廖媽媽便讓她侍候著,自己出去了,直到江應巧用膳時也未出現,更讓江應巧加深了心中所想。
江應巧暗暗吐了口氣,畢竟是貼身伺候了幾十年的人,怎麼會不有所察覺,只是眼下她要集中精力應對宋歸慈的事,現在那位的善念值可是低得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