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賣國賊!一定是你們弄錯了!”
見他張牙舞爪,形似癲狂,張典使拔劍,豎眉呵道:
“廖詠,莫要裝傻!廖彭衝的名字是西北那邊提告上來的,你爹昨日得到訊息自知暴露而焚,連同將通敵的證據銷燬,你最好從實招來,否則連你同罪!”
廖詠眼睛赤紅,朝他大喊:“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爹從不讓我進去書齋,也不讓我接觸政務上的事,他總說,說我只用管好自己開心過日子就行。”
他猛地頓住,抱著頭跪在地上痛哭起來,滿面涕泗橫流。
“是我的錯,要是我平日多與他說說話,說不定能察覺到不對勁,要是我沒那麼自私,只顧自己活著高興,要是昨夜我早一些去找他,那他就不會死了……”
庭院裡迴盪著廖詠尖厲而嘶啞的哭聲,心中的悔恨,洶湧地要將他整個人淹沒。
上方有個平靜的聲音響起,“廖彭衝就你一個兒子,喪妻多年未娶續絃,後院也沒個小妾。”
宋歸慈腳步輕移,站到他面前。
“行如履薄冰之事,心中必有積壓,他不與你說,許是另有發洩處。”
廖詠抬起流淚的雙眼,怔怔地看著這個從頭到尾,冷靜得可怕的當路使大人。
他露出一抹讓人看不分明的笑意,低沉的嗓音壓迫著他收聲安靜下來。
“好好想,你爹可有個紅顏知己?”
——
櫃檯邊,蘇堂舉著賬本,悄無聲息地從後面探出炯炯雙目,眯著眼盯著窗邊男女的動靜。
果然如公子所料,這梁二“賊心”不死,又將郡主約到此處私會!
他嘖了一聲,這樊樓是用來吃喝玩樂的,可不是給爾等孤男寡女牽紅線的地兒。
江應巧抱著手臂,小臉嚴肅地盯著面前這碟糖雪球。
沉默半晌,抬頭問對面的梁奉禮。
“我怎麼覺得這一幕這麼熟悉?”
同樣的地點,同樣的桌子,同樣的人,還有,眼前這同一份糖雪球。
江應巧心中警鈴大作,猛地回頭,總覺得後面會突然冒出一個陰陽怪氣的鬼影。
確認沒有危險後,她轉回來疑惑地看向青年,“你約我出來,就是為了再吃一遍山楂消食?”
如果是這樣,那江應巧只能說他確實是吃飽了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