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馬牽回來,拉過江應巧將她舉上去,江應巧往後挪了挪位子,伸手朝她示意。
“你現在可以給我解開了吧。”
朱墨目光深深,意有所指,“郡主最近變得聰明狡猾,我可不敢掉以輕心,等到了前面的匯合點再給你鬆開。”
雲喬暗戳戳惱道:“好啊朱墨,以前你都嫌我笨是吧,我還沒怪你這麼會演呢!”
江應巧皺了皺鼻子,別說雲喬,自己也沒想到朱墨會是遺軍埋伏在身邊的暗子,藏得忒好,要不是上次亭山苑刺殺太子時露出端倪,江應巧也不會懷疑到她。
想到這,江應巧就唸起了京城裡的那個人,本打算要去找他交代清楚所有的事,哪想如今出了這樣的岔子。
她咬著嘴唇,也不知道下一回見他得是什麼時候,會不會又氣得不搭理她了。
朱墨甩動鞭子,馬兒驟然加速,江應巧著急忙慌抓緊朱墨的腰帶,一腦袋思緒都被顛散了。
“誒!你別突然跑這麼快啊,我屁股疼!”
朱墨繃著臉,心裡不安定,總感覺後面有什麼快要追過來。
江應巧骨頭都要顛散了,才到達朱墨所說的匯合點,是一片樹幹直入雲霄的叢林。
朱墨包住手放在嘴邊,手掌鼓動發出一種奇異的鳥叫聲。
很快,叢林中走出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牽著馬朝她們走來。
江應巧眉心微動,覺得此人和刺殺太子的刺客身形很相似。
男子走近,才看見他顴骨到下巴,有一條猙獰的刀疤,他朝江應巧單膝跪下抱拳,俯首道:“姚罡見過郡主。”
“當日亭山,多謝郡主攔箭助屬下逃脫。”
江應巧心裡不是滋味,她本是救朱墨,卻誤打誤撞幫助了“自己人”,這可真是無心之過。
姚罡起身,朝朱墨點了點頭,“少統領,穿過前面的荊水界,對面就有我們的人馬,可以帶我們快速回程。”
江應巧驚訝地看向身前的小丫頭,她的真實身份竟然是少統領,平時在自己身邊做婢女真是十分憋屈了。
她回憶朱墨伺候自己的這些日子,靠在她肩上,小聲道:“朱墨,你這麼厲害,應該肚量也不小吧。”
朱墨反身給她鬆綁,抬了抬眉,“慫什麼,你可是我們的郡主,還怕受不起本統領的伺候?”
面對朱墨的調侃,江應巧默默圈住了她的腰,把臉埋在她後背。
馬兒再次奔襲了很久,滿目樹影木綽,穿梭過一片深林後,視野逐漸變開闊起來。
再行十幾裡,前方出現一座驛站,不遠處便是一條奔流不息的江河,上面懸著一座木橋。
“郡主再堅持一下,過了前面就可以稍作休息。”
朱墨側頭注意到江應巧閉著眼,以及不太舒服的臉色,放緩了馬的腳步,兩匹馬慢慢往木橋的方向走。
團雲壓得很低,眨眼間便已遮蔽天日,江岸兩邊狂風呼嘯。
忽然,細微的破空聲令江應巧睜開眼,驛站中射出一隻旋轉著的飛矢,精準命中朱墨這匹馬的脖頸,緊接著又飛來一支箭射中姚罡的馬。
朱墨提起江應巧的手臂倉皇落地,眉頭擰起看向驛站。
居風推門而出,冷著臉拔刀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江應巧微微睜大眼,望著門內的宋歸慈拉弦,再次朝他們射來一箭。
朱墨抽出腰間軟劍,頃刻間乍現電光火石,劈斷了直指咽喉的箭矢。
她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看向舉著弓的男人,咬牙切齒。
“宋歸慈……你怎麼知道我們會走哪條路?!”
手中的弓垂落在身側,從掌中脫落,宋歸慈拖著失去行動力的左腿,一瘸一拐地走出來,黑沉的雙眸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