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下都被殺光了,連只活的蒼蠅都沒有!更晦氣的是,官府居然說是咱們幾個殺的人,馬上就要帶兵殺上來了!”
張堅目瞪口呆,“你說誰殺的?!”
“咱們!這幫土匪!”
張堅一下跳了腳,罵道:“老子殺他奶奶個腿!”
匪頭子被汙衊,脾氣立刻就炸了,“什麼玩意張嘴就來,這麼大一口黑鍋就扣在咱們頭上,他們講理嗎?!”
他幾步衝到窗前瞪著少年,橫眉怒目的質問:“你小子說,到底是誰殺的人!”
這話一問出來,宋歸慈眼中立刻佈滿血絲,臉上瘮人的恨意,讓張堅一個彪形大漢都一咯噔。
江應巧起身隔斷了他們的視線,替他回答:“抱歉張大哥,確實另有兇手,但我們也不清楚他們的身份。”
張堅氣得團團轉,那這兩人不是白救了嘛!之前說好的招安沒等來,反倒背黑鍋成了替罪羊,這筆買賣簡直賠到家了!
一個弟兄弱弱出聲問:“大哥,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官兵馬上就要打上來了,要不要準備……”
張堅氣笑了:“準備?準備送死嗎?拿你們幾個去堵他們的炮筒子都不夠塞的,麻溜收拾東西跑啊!”
幾人相互對視,下一秒全跑回房間打包東西,沒了人影。
張堅緩過怒勁,壓著氣瞪向兩個小孩,憤憤道:“還看!動作慢了可沒人管你們!”
轉身就收拾自己的家當去了。
江應巧也沒料到官府怎麼突然要打上山來,一時真不知道還能去哪兒。
“去濟州。”
宋歸慈突然開口了,因為一直不說話,他的聲音非常沙啞。
她看向宋歸慈,已經恢復了漠然平靜的表情。
江應巧想起曾經與宋夫人閒聊時,聽她說起過在濟州的孃家,秦家。
前些年,宋章父母相繼離世,他們便少有回濟州,連宋歸慈從小到大也只去過外祖秦家兩次,對他來說,那應該是個陌生但又略帶歸屬感的地方,此時的他,恐怕也只有外祖家可去了。
“好。”江應巧點頭,反正宋歸慈去哪,她跟著便是。
兩人沒有什麼東西可收拾,能稱得上家當的,只有她身上幾塊碎銀,和逝者留下的兩件遺物。
宋歸慈將玉佩和外袍小心翼翼的用布包起來,背在胸前打上死結牢牢繫緊。
江應巧翻找出一塊麻布撕下來一條,把他散著的長髮簡單綁在身後,免得路上礙事,也算是給他一點點慰藉。
父母去世,兒子竟是披麻戴孝都來不及。
他們走出房門時,其他人已經各自扛好了包袱等張堅發令,老四手裡還提了一隻野山雞,尖叫著掙扎掉了一地雞毛,手忙腳亂中,腦袋就捱了張堅一巴掌。
“嫌路上動靜不夠大是不是?扔了。”
老四捂著後腦勺,苦了臉道:“可是大哥,我們的乾糧不多了,那邊還有兩張嘴呢。”
在張堅強硬的目光下,他還是鬆開了手,山雞逃過一劫,飛躥著跑走了。
見他們起爭執,江應巧說道:“後面我們不會與各位同行,請放心。”
張堅瞅了她一眼,招呼幾人往外走,“先下山。”
寨子裡的這些人經常外出打獵,十分熟悉度連山的環境,帶著他們從往日開闢出的一條隱秘小道下山,避免引人注意。
小路偏僻,又是在下雪後,壓著許多雜草和坑窪不好走,江應巧一不留神踩了空歪了身子,被宋歸慈扯住胳膊拉了回來,隨後就扣著她的手腕,一言不發地帶著她前進。
張堅收回目光,問:“你們下山之後去哪?”
江應巧:“去濟州。”
“濟州……那還挺遠的,打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