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正好提到他,聽說他現在在京城當官,之前在宛州時宋府出事,我還以為你們也沒命了,直到爹遷升來湖安任知縣,才告訴我你們逃出來了。後來偶爾聽聞京中他的一些訊息,竟然當了大官,果然有出息。”
江應巧心中忐忑,追問道:“那他現在呢,在朝中是何情形?”
會不會已經被燕帝捨棄,身處群狼環伺的境地。
金施矢側過身給夫人捏肩膀,被她拍了下手也沒放開,回想著最近的訊息。
“這兩年可以說是跌宕起伏,一句話難以概括。”
見江應巧眼巴巴看著自己,夫人也瞥過來,便只好長話短說。
“兩年前那場剿叛戰役後,陛下獨獨嘉獎徐將軍,卻不知為何對宋歸慈沒有好臉色,還將人貶了官做了少府少監,就是掌管百工技巧之政,他倒治理的井井有條,得民生誇讚。不過此時,朝中都在傳他已經站隊太子。”
他換了個手法,改捏為輕捶,繼續道:“去年有兩件大事,一則,葉詮的二兒子回來告御狀,呈上度連山脈私採鑄器的證據,徹底壓垮了葉詮,宋歸慈也得以為他父親翻案。”
“這二則嘛,夫人你也知道,自去年隆冬皇上病後,朝政逐漸交由太子代管,此時三皇子沒了葉家支援已成了秋後螞蚱,有覬位之心也得乖乖趴著。”
“很快宋歸慈就被太子調到中書省任侍郎,據說離那空缺的宰相之位,只有一步之遙。”
金施矢轉頭,見江應巧面色沉凝,似有訝異和疑惑,奇怪道:
“你當時不是跟他一起離開的嗎,這些年沒有再聯絡了?當時宋歸慈家破人亡後,我還以為你們兩個人日後會相依為命呢,這是鬧掰了?”
江應巧指腹磨著茶碗的邊緣,垂著腦袋。
“……也不算鬧掰,就是我總惹他生氣。”
金施矢聽到這,扭頭擺了下手,“嗐,這能是什麼問題,他那時這麼重視你,我打賭你哄兩句他絕對就原諒你了。”
江應巧抬頭困惑地看向他,“哪時?”
“就是,那時啊……”
陳蓁兒聽他打啞謎不耐煩了,抬手給他一肘,“別嘰裡咕嚕的,說清楚。”
金施矢揉著胸口,沒辦法說了出來:
“就是你踹我那次,宋歸慈會和我打架不是因為射箭的事,是我對你出言不遜,罵得很難聽,他一點就炸了,惱得不行才和我動手”
“……對不起啊,巧巧,我本來早該向你賠罪,但這事宋歸慈不讓我說,估計是怕你知道那些話會難過。”
江應巧微微怔愣,低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陳蓁兒這下聽明白了,一把揪住他的嘴教訓,“好啊,從小你這張嘴就會惹禍,跟你過日子我真該先把你嘴縫起來!”
金施矢見夫人眼中真的不悅,連忙抱住在她肩膀上蹭。
“別啊夫人!我改了,真的早改了,你最知道的啊!”
陳蓁兒自然知道,平日他嘴裡最多的就是對自己的好話,此時也只是嚇唬他一下,將身上黏糊的人推開。
“行了,你豬拱菜呢。”
金施矢拉著她的手不放,樂呵呵道:“所以啊,小打小鬧怡情,不要惡語傷了真心才是。我說得對吧夫人。”
江應巧聽後很認真的反省,嘴角泛著苦澀,“是啊,惡語不行,謊言亦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