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昭月臉上露出柔和無奈的笑,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說:“我就在附近,你要是不想聽了就喊我。”
容萱這才收回手,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遲早都是要面對的。
詹老爺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們,心中一喜,沒料到她們竟已經如此親近。
詹昭月退至一旁,很快便有人圍了上來。
詹雪欲攬上詹昭月的手臂,但一抬頭看見詹昭月的眼神又悻悻的收回,弱弱的喊:“姐。”
“怎麼?”詹昭月看她就看小雞仔一樣,處處小心翼翼,她是會吃人麼?
詹雪扯唇一笑,目光遠遠看向那坐在一起的兩人。
這時候臉面朝這邊,她看清楚那女孩的臉,清冷那掛的,不過現在卻很明顯的表現出焦躁不安的茫然,頻頻往她們這邊看。
“她叫什麼名?”詹雪問。
“容萱。”
“她和她媽媽姓啊?”詹雪若有所思,“那以後要改詹姓嗎?”
詹昭月腦子裡想到“詹萱”二字,總感覺好拗口,沒有容萱好聽。
“不清楚,要看爸的意向。”
就是說家裡話語權都是在詹老爺身上。
那邊父女倆第二次見面,容萱看著詹老爺緊握她的手,面容和藹,但她手顫抖的想要抽回。
詹老爺眼裡像蒙了層霧,暗沉沉的,細細的去看容萱眉眼,似有感慨:“你和你媽媽長得很像,我現在一看彷彿看到了你媽媽年輕時候的樣子。”
說起這個容萱就犯惡心,於是說話帶刺:“難為您有這麼多女人作伴還能給我媽留一個位置。”
詹老爺笑了,不是氣笑,而是一種“還是年輕孩子”的眼神。
這脾氣倒是和詹昭月有點像,都喜歡冷嘲熱諷他這點。
他骨子裡就沒有專一二字,他承認自己多情,年少成名,風流多情,他也樂於沉迷於其中。
說對子女的虧欠,也談不上吧,他已經提供了很好的資源和環境,除了家庭的愛。
詹老爺念她是剛回來,便很包容,不和她吵,而是轉移話題:“今日讓你回來,就是想借今晚這個平臺去讓大家知道詹家流落在外的小姐回來了。以後對你的發展都有好處。”
“……”容萱不言語,頭卻偏向詹昭月那邊。
姐姐身邊已經站了一個女孩,她進來時聽到那人也喊詹昭月姐姐。
詹老爺問:“你既然回來了,有時間去改個姓吧。”
“不。”容萱拒絕的果斷,“我和我媽媽姓。”
她倔強又堅定,透著不會讓步的意思,詹老爺瞧著下一秒她就要憤憤離席了。
這是媽媽在這個世界留下的最後一點痕跡了,她要延續媽媽的姓。
詹老爺笑意有所收斂,但總歸是人脾氣好了很多,面上也不容易展現,就撒手:“算了,那你就不改姓吧,我給你讓這一步,以後你得給我留一步。”
這就是強行的各退一步,但詹老爺以後會提出什麼呢?容萱不知,但這樣很被動。
“我大可不回詹家。”媽媽說的對,這裡真的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處處充滿了利益的算計,那微薄的血脈艱難的支撐起他們還算平和的關係。
詹家真是處處充滿了冰冷,她更寧願回到媽媽租的出租房裡。
詹老爺眼裡冒著精光,像是精密的齒輪在運轉計算,眸光晦暗陰鷙:“我詹家的子女總得回巢的。我要逼你回來,會有很多手段,只是你可能會很沒面子。”
“對了,我想起你媽媽的骨灰還在殯儀館放著吧。你沒有足夠的錢安置墓地,我可以置辦到海城最好的墓園。總之,我喜歡聽話的女兒。”
容萱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被凍住,她真的震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