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兄們不曾成親,便有許多妾侍,攜妓出遊,拋頭露面?飲酒作賦更是?常有的事,卻被?誇讚為風流真名士。
何等?不公!
便似當初錯事,明明是?她與謝行之一同做下的,腹中孩子也不可能?僅憑她一人便能?懷上,她怎麼可能?強迫謝行之一個男子?反倒他當初,有趁人之危之嫌。
卻要?她一人來承擔輾轉反側的痛苦苦果。
明明謝行之也定能?查到,當初那件事是?謝芙做的,卻因著他是?男子,在這件事上並無任何損害,而選擇不追究他的女兒謝芙,而是?遮掩這件事,將她娶進門便算是?負責。
盧宛雖知曉這種事不宜聲張,以這個理由責罰謝芙,顯然並不現實,而且比起做妾,謝行之肯娶自己為正室已應知足。
無媒苟合,是?比私奔還要?教人不恥的事。
但盧宛還是?覺得心中盡是?委屈,明明平日裡,她心性?通透樂觀,並不會這般鑽牛角尖,今日情?緒卻鮮見甚為不穩,滿心痛苦,怨恨。
她越想越難過,面?朝牆壁,將自己蜷在被?中,眼淚簌簌而落,哭得眼睛紅腫,仍舊默默飲泣著。
不知不覺,盧宛哭得疲倦,沉沉入夢……
再度醒來的時候,盧宛睜開惺忪睡眼,帳幔中只有隱約燈影,彷彿已經是?夜裡了。
她覺察到腰間橫著男人一隻勁瘦有力的手臂,垂眸,瞧見自己睡前換好的寬散中衣,如今已是?衣衫不整,凌亂不堪。
難過委屈瞬間又湧上心頭,盧宛收斂起滑落肩頭的中衣,捂著胸口的鬆散衣襟,轉身去看身後緊貼著自己身子的高大男人。
“你……你別碰我……”
看到盧宛紅通通,彷彿兔子一般的嬌美水眸中淚影瀲灩,蒙著一層氤氳水霧,謝行之微挑了下眉,眸中浮起些微詫異。
在他與盧宛接觸的這三個月中,他大概瞭解懷中這個小姑娘,是?何種性?情?。
她喜歡插花,烹茶,看書,下棋,性?子溫婉和順,遇事處之泰然,彷彿世上不曾有什麼是?值得她煩心的。
除在榻上被?他欺負狠了,嬌聲婉轉輕泣外?,這還是?他第一回瞧見,她對他哭泣,哭得眼睛都有些紅腫。
瞧著可憐得緊。
修長長指為盧宛拭去面?上淚痕,謝行之輕巧抱起她,教身量嬌小的盧宛躺在自己胸口,偎在他寬厚肩頭。
這個角度,盧宛可以直視面?前近在咫尺的謝行之。
但她不想同他說話,於?是?將面?頰埋在男人泛著乾淨淺淡木質香的肩上中衣,攥著他胸口衣衫衣料,輕聲啜泣起來。
覺察到肩頭很快便溫熱濡溼一片,謝行之輕拍少?女脊背,在她白?皙泛緋的耳垂吻了一下,安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孩子
盧宛哭得肝腸寸斷, 她抬首,白皙鼻尖紅通通地抽泣道?:“我?……我?有身孕了……”
聽到盧宛這般說,謝行之先是一怔,旋即, 墨眸中迸現欣喜笑意。
自盧宛微有些蒼白的面容上親了一下, 謝行之輕拍著她的脊背的手延綿而下, 落在盧宛小腹, 笑道?:“這是好事, 宛娘為何要哭?”
盧宛見他還笑,更?是委屈, 氣不打一處來。
纖指緊攥成拳, 在謝行之胸口打了幾下, 盧宛哭道?:“你還好意思說?我?方才嫁進謝府三?個月,卻有了四個月身孕,旁人曉得了,都?要恥笑我?。”
說罷,盧宛垂首, 將面頰復又埋進謝行之肩頭,低低哭泣。
聽到盧宛這一番話,謝行之愣了一會子神,方才微微挑眉, 有些詫異追問:“你說什麼??”
盧宛見他裝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