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勾著她往後傾去。
她轉過頭去,目光有些愕然,手中攥著的寢衣也隨之又落在榻上……
……
這些日子,謝蕖一直心神不寧。
但仔細去探究心中那抹焦灼情緒緣何而起,謝蕖又覺得自己有些杞人憂天。
她忐忑長姐謝芙自繼母進門,便處處與繼母針鋒相對地別苗頭。
她們兩個大神打架,卻教她這個老實本分的人遭殃。
長姐謝芙是母親在世時,早已為她定了親事的。
而她謝蕖呢?如今親事還要倚仗盧宛這個半生不熟,話只說過幾句的繼母來操辦。
她隱隱有些擔憂,盧宛會因為長姐刁蠻的性子,而一棍子打倒一片,遷怒地覺得自己也同謝芙一般,是心機深沉,暗藏禍心的人。
但要謝蕖像謝芊一般向盧宛小意奉承,她做不到,也不屑做。
僅僅因為這子虛烏有的緣故,丟了自己顏面,謝蕖覺得沒什麼必要。
她雖自小身子骨便弱其他人幾分,骨子裡卻有著謝氏正房女兒的矜持傲氣,十分瞧不上謝芊那等子賠笑諂媚,奴顏婢骨的做派。
真是賤妾生的,養在祖母身旁,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除不掉一身小家子氣!
想著,謝蕖連謝芊都有些厭煩惱火了。
她拉不下臉跟謝芊一般,只能在心裡發悶,鬱鬱寡歡,暗暗自己氣自己。
吃味
茶飯不思地擔憂了十天半月,愈發糾結是否該去玉衡院打探一番嫡母口風的謝蕖,終於等來了好訊息。
她的親事彷彿快要定下了,聽說那人,是陳國公家年方十八,去年在戰場上立了赫赫戰功的世子爺陳均。
只是謝蕖平日裡呆悶家中,不喜外出交際,身旁也沒有什麼聰明伶俐,得用的人。
一時之間,除了陳國公世子的年歲,與一點子關於他的傳聞,其餘的一切,謝蕖什麼也不曉得。
好在她深覺自己不是那些每月只靠月錢過活的賤婢生的女兒,指頭縫裡隨便漏點錢,前院後宅,便都是她的眼線與包打聽了。
很快謝蕖便知曉了另外一個好訊息。
陳國公世子陳均今日來他們府中了,是父親教他來的!
心中洶湧起伏,平日裡因為身體虛弱而蒼白的面色都微微泛著緋色。
謝蕖在自己房中站立難安,心神赧然又有些激動。
只是她等來等去,等了將近兩刻鐘,也不曾等來前院侍奉父親的人喚自己過去相看一二。
謝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父親根本沒想過要自己隔著屏風或珠簾,悄悄瞧一眼陳國公世子。
父親叫陳國公世子入府,原來僅僅是為了公務罷了。
謝蕖失落又不甘心。
她煩躁地跺了跺腳,不知所措地圍著房間轉了一圈,一個念頭忽地湧上心頭。
既然繼母不曾在自己的親事裡從中作梗……
頓住了腳步,謝蕖眼眸一亮,有了主意。
花廳中,盧宛正修剪著面前山茶花的花枝,卻忽聽女使前來稟報,三姑娘過來了。
聞言,手中拿著的小剪子頓了頓,盧宛頷首淡淡道:“叫她進來罷。”
待到含羞帶怯的謝蕖有些扭捏地表明來意,盧宛望著她,面上不禁浮現些許笑意來。
少女懷春,天真誠摯的感情,總是教人心生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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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宛想了想方才謝蕖赧然表達的為難,思忖片刻,眼眉彎彎道:“這會子你父親既在書房,那便勞煩蕖娘你代我為你父親送些羹湯去罷。”
聽到盧宛為自己尋的去前院的名頭,謝蕖一時有些面紅耳赤。
她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