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啄了一下。
“怎麼了?”
被偷香的盧宛有些赧然地望了一眼房中的女使僕婦,耳根微緋地嗔道:“還有人呢,攝政王整日害妾被人笑話。”
牽著盧宛到上首坐下,謝行之望了盧宛一眼,見她神色平靜,不禁問道:“發生了何事,這般著急?”
盧宛溫婉和順地被他牽住手,聞言只是抿唇,微微笑了一下。
她並不曾答他的話,而是對一旁侍立的嬤嬤道:“陳嬤嬤,你來說罷。”
陳嬤嬤應了一聲,上前,取過一根銀針來,探入桌案上的藥膳中。
原本銀光鋥亮的銀針,自藥膳中再取出來時,針尖已是烏黑一片。
將手中的銀針奉到謝行之面前,陳嬤嬤道:“攝政王請看這銀針。”
眸色微凝,謝行之望了一眼桌案上放著的藥膳,冷聲問道:“這羹湯是何人送來的?”
陳嬤嬤垂首斂目,回稟道:“是文翠院的女使墨梅送來的。”
聞言,似是有些不相信孫姨娘會做這麼蠢笨的事情一般,謝行之眉心微擰。
盧宛握著謝行之的手掌,見他默然不語,似有思量,輕輕開口道:“這些時日,妾一直用著溫補方子,所以今日文翠院送來了藥膳,妾想著許會相剋,便請了郎中來瞧,卻不料……”
說著,盧宛的神情中帶了些悽惶與黯然。
她搖首,苦笑了一下:“卻不料,是有人要害妾。”
謝行之看著笑意苦澀的盧宛,與她十指交扣,將她的纖指牽得更緊。
他望著面前有些愴然迷茫的嬌娘,安慰道:“宛娘,放心,此事定會對你有所交代。”
盧宛“嗯”了一聲,目光隱有傾慕與崇拜地望著身旁的男人。
察覺到盧宛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謝行之勾唇笑了一下。
吩咐侍從的冷淡聲音中,似是也帶了幾分愉悅之意。
“去將孫姨娘請來。”
走進玉衡院前,孫姨娘心中其實已經有些七上八下了。
因為去文翠院稟報的侍從,是近身在謝行之身旁侍候的,自交卸掌家權後,她並不能常常見到,而且……
而且,近身侍從來“請”她的時候,神色中隱隱透著些冰冷,戒備,與鄙夷,這是從前所不曾有的。
心中忐忑,偏生這會子右眼皮也跳個不停。
走進玉衡院的花廳,孫姨娘按捺心緒,神色如常地向謝行之與盧宛曲膝行禮:“攝政王,太太。”
看了一眼低眉斂目,瞧著甚是和順的孫姨娘,謝行之眸色沉沉問道:“這藥膳可是文翠院送來的?”
孫姨娘聞言,看了眼桌案上的藥膳,愈發一頭霧水。
但頂著眾目睽睽的視線,她只能維持鎮定地解釋道:“正是,這幾日天越發熱了起來,妾身用了這藥膳,覺得甚為不錯,所以送來玉衡院給太太……”
幾個院子相互走動,也是後宅中常見的事。
陳嬤嬤聽到孫姨娘這般說,忽地冷笑一聲,喝止了她的話。
“孫姨娘,你好好看看罷!”
她將銀針放進藥膳片刻,取出來擺在孫姨娘的面前,雖不曾言語,但鐵證在前,卻教孫姨娘百口莫辯。
心中猛跳起來,孫姨娘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眸。
她語句磕絆地試圖解釋:“這……這藥膳……太太,這怎麼可能?妾身今日也是用了這藥膳,並無妨礙的!”
孫姨娘看著盧宛,急得要哭出來,
她不知道哪裡出了差錯。
她並非蠢人,平日裡這些入口的東西,以及送到玉衡院的物件,都是她細細擇選了,由親信的女使一手操辦的。
親信的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