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拉起傅桉的手就往溪流邊走,“話說你那個表弟怎麼回事,冷著一張臉,我剛剛問他有沒有看到你,他也不說話。”
想到易輕朝,傅桉悄悄地朝著一旁冷臉處理野雞的易輕朝看了一眼。
易輕朝自幼不擅長與人相處,所以對人的眼神也格外敏感些,幾乎是在傅桉看過來的那一瞬間,易輕朝就停了手上的動作,抬頭回視著傅桉。
傅桉有些不自在地伸手摸了摸鼻尖,對著夏溪道:“我方才惹到他了。”
說完,傅桉又湊到夏溪的耳邊,用小小的聲音道:“這個年紀的少年,就是性情彆扭些。”
傅桉的聲音對俗世間的人來說,興許是小聲,但對常年修行的人來說,哪怕不故意偷聽,傅桉的那句話也隨著風清晰地飄進耳朵裡。
咔嚓。
易輕朝面無表情地掰斷了野雞的一隻腳。
林晚林默默地將視線從野雞的身上挪到傅桉的身上,然後轉身輕輕拍著易輕朝的後背。
冷靜,冷靜啊!
你打不過她,你真的打不過她。
易輕朝眼神涼涼地看向林晚林,後者心虛的將易輕朝肩頭的那根野雞毛拿了下來。
他剛剛絕對是為了安慰易輕朝,絕對沒有要用他擦手的意思,絕對沒有。
易輕朝的眉頭忍不住跳動,他從小到大,從未後悔過什麼事情,對他而言,事既已定,那餘下便是自己的選擇了。
但現在,他是真的很後悔約這兩個人一起歷練。
早知道今天會在這裡處理野雞,當初在風陵城解決完艾子翁那隻犬妖,他就應該帶著兩個人回道門覆命的。
要是再來一次。
他絕對,絕對,絕對不會提議歷練的!
傅桉在聽到野雞無聲的慘叫時微微挑起了眉頭,倒也並未轉頭與易輕朝搭話,反倒和夏溪開開心心地撥弄著溪水。
“褚寡婦?你怎麼也在這。”
聽到夏溪詫異的話語,傅桉也順著夏溪的視線看過去,褚顏正穿著今日那件杏色的裙片從夜歸山中走出。
傅桉意味不明地笑著,揚聲與褚顏打了招呼。
褚顏聽到夏溪的聲音嚇了一跳,後知後覺自己反應過大,有些尷尬的用手摸了摸鼻樑。
“昨天挖野菜的時候看到了兔子,原本想今天碰碰運氣抓一隻的。”
聽了這話,夏溪不贊同地皺起了眉頭,將腳從溪水中抽出,快走幾步到褚顏的面前。
“青山叔不在了,你這個外族人哪裡會打獵?還抓兔子,我看你只能跟著兔子屁股後面吃灰。”
“算了,過來跟我們一起吃烤野雞,明天我讓我父親去給你抓一隻兔子。”
“青霜叔又寄了錢來,讓我們好好照顧你,你就別自己去做那種危險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