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桉靜靜地任由夏溪再次抓皺她的衣衫,半晌才輕輕撥出一口氣,伸手拍了拍夏溪的頭。
掌心的鬼氣順著動作鑽進夏溪的腦袋,夏溪的表情從震驚、後怕、憤怒緩緩變回平緩,只是口中依舊呢喃著:“是她。”
“是夏雙兒。”
親眼看到親人背叛寨子的衝擊是巨大的,大到夏溪在傅桉的鬼氣下,大腦的憤怒還未完全褪去。
“我知道。”傅桉輕輕的拍了拍夏溪的腦袋,“我們知道。”
其實夏溪的話並不完全對,與其說是夏雙兒與獸妖女有勾結,不如說,夏雙兒才是真正的獸妖女。
但此時,光是與獸妖女勾結這樣的認知就足以讓夏溪衝昏頭腦,若是知曉真相……
想到那個畫面,傅桉默默地打了個寒戰,將那些念頭甩出腦子。
那可真要讓她拾起傅家的老本行,臨時鑽研一下了。
“你知道?”夏溪呆愣愣地看著傅桉。
“嗯。”傅桉的眼眸亮亮的,“但你放心,等我來接你上去。”
傅桉憐愛地摸了摸夏溪的彩繩小辮,輕聲道:“等到那時候,你就不會再為這件事感到痛苦了。”
她一向對這樣鮮活又知趣的生命多一些耐心。
夏溪大腦緩緩轉動,她又想到了傅桉在崖中說的話,什麼姐妹拌嘴的…
“你們早就知道是她!”
莫名的憤怒充斥在夏溪的心中,傅桉他們早就知道夏雙兒與獸妖女有勾結!
他們這樣外來的人都知道,可他們這邊寨子裡的人卻都被矇在鼓裡。
聞言,傅桉狀似無辜地眨了眨眼,“那可沒有。”
這是實話。
傅桉雖然早已察覺驅使野獸一事並非褚顏所為,可也是今日才確定夏雙兒是幕後之人。
畢竟夏雙兒的身上,太乾淨了。
所以即使她出現的巧合,熱情的突然,傅桉也只是將她當做幕後之人推出的出頭鳥。
夏溪並不是一個愚鈍的人,此時怒火消熄,後知後覺的一些疑問也浮上心頭。
“你要把我一個人都在這山崖下面?”
這可是斷崖下面!
傅桉似乎並不認為這樣的事情有什麼不妥,輕巧的點了點腦袋後,從懷中摸出一個火摺子遞給夏溪。
“拿著吧,你在這裡用得上的。”
夏溪的心在接過火摺子,和一把開啟傅桉的手之間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慢慢的伸出手。
指尖碰在傅桉的掌心,夏溪這才發覺眼前人的體溫涼的有些過分。
夏溪定了定心神,蜷縮著手指緩緩將火摺子捏在掌心。
在這樣的地方生活,是離不開火的。
只這一會,她已看到腳邊的小溪裡歡快的遊過幾尾小鯽魚。
見狀,傅桉滿意的揚了揚眉頭,隨後像是變戲法一般,從身後拿出一頂帷帽。
帷帽邊緣有著一圈金色的符文,下方白紗此時被風吹起。
正是易輕朝帶給傅桉的那頂。
傅桉將帷帽仔細的戴在夏溪的頭上,叮囑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取下帷帽。”
“這樣,不管是誰,都不會發現你在這裡。”
不得不說,帷帽上的符文做的還算精巧,在藏匿氣息上面算的一二。
連自己這會濃郁的鬼氣都能藏的一乾二淨,更別提夏溪這噴香的人味了。
沒錯,噴香。
這可是夜歸山,野獸的遊魂,被野獸吞食後化作的冤魂,那可是數不勝數,光是兩人從斷崖上落下時,傅桉就已隨腳踩碎了幾隻想要上前的饞鬼。
若不用這帷帽遮掩一下氣味,那夏溪就像是丟進餓狗堆裡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