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聯,關係依然親密。
但少女的心事總是詩,她出於害羞,便從始至終都沒對阮流熒說過,她心裡惦記著的人一直是周旻行這件事情。
直到阮流熒突然跟她說,她和周旻行在一起了,並且馬上要結婚時,她感覺自己遭到了巨大的背叛。
明明是她先喜歡周旻行的,可阮流熒卻後來者居上,憑什麼呢?她自詡並不比她差啊!
秋夜的帝都很涼,風吹的眼睛有點疼,她仰起頭,十分倔強的不讓裡面湧動的溫熱液體流下來。
到了梁浦商業城的時候,已經快要凌晨六點了。
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咖啡廳里人並不多,阮流熒坐在靠窗的角落,兩人明明還是關係最親密時的模樣,可互相看對方的眼神卻已變得冷漠至極,再無溫度可言。
喬真理走過去,要了一杯冰美式後,就淡笑著說道:“流螢,你知道嗎?我從很早就愛上了周旻行,我之前那麼拼命的努力上進,也都是為了能再靠近他一點。”
“可你呢?輕輕鬆鬆就把他搶走了,我真的不甘心……”
喬真理的話還沒說完,阮流熒就出聲打斷了她的話:“那要是這麼說的話,我可比你早多了,早在六年前,我們就有過瓜葛,而且是極深的瓜葛。”
喬真理聽後,愣愣的看向阮流熒。
阮流熒喝了一口牛奶後,繼續說道:“那時候,他是帝都來的慈善家,我是被賭徒父母獻祭給校長、又被校長獻祭給周旻行解悶兒玩的少女。”
“我一路走過來,也都是為了他。”
怎麼會是這樣?本以為自己遭到了閨蜜的背刺,結果卻是自己背刺了閨蜜!
阮流熒身體向後,靠在椅背上:“真理,我給你一筆錢,你離開帝都吧,你不是說你想去雲城開民宿過世外桃源的生活嗎?我可以支援你。”
喬真理不說話,阮流熒就又問:“不想去嗎?”
不想去又能怎麼樣呢?現在她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隱居到雲城開家民宿對她來說是最好的退路了。
“好,我去。”
“好,我會把錢打給你的。”
阮流熒又喝了一口牛奶後,才繼續說道,“但你要保證,這輩子都不會再跟周旻行聯絡。”
“好,我答應你。”
很快,喬真理就離開了。
阮流熒坐在位置上,看著喬真理的身影一點點沒入趕早班的人流中。
臉上有什麼東西滑過去,她伸手一摸,才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誰會想到彼時懷揣著真心,說要陪彼此一輩子的兩個女孩,有一天會因為一個男人而分道揚鑣,消散在人海里呢?
這人生也夠諷刺的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