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昱,你這樣有意思嗎?”孫舒雅被他弄煩了。
“我只想知道她的近況。我不會做什麼的,我知道她不願意見我……我只想知道就行……”褚昱已經徹底退出公司的管理,他知道是她的指示。
而他手裡還有最後一點股份,等著她來買。
“那又如何?讓你好受些?”孫舒雅不客氣地說,“我沒有義務管這些,我很忙。”
讓自己好受些?
褚昱覺得孫舒雅說的不對,他只是想知道她好不好而已……畢竟他聽說創傷是很難……
所以還是他的錯……發生的已經發生……他們回不去了……
褚昱再次陷入了死結,那個死結是他親自打下的,與旁人無關。
他沒能脫離出他的自責,開始酗酒麻痺自己……
財經新聞爭相報道商界新秀失去公司一蹶不振的訊息,以前向他獻媚的人現在都看著他的笑話。
褚昱父母在他畢業後沒幾年先後病故,家裡已經沒什麼人。親戚在他風光時想沾光,他不冷不熱。現在他逐漸落魄,自然撇開關係。
他一點都不在乎這些,八卦也好,笑話也罷,親戚什麼都無所謂。日復一日的渾渾噩噩才是他要的。
陶世斌看不過眼,買下褚昱手裡最後的股票,轉頭就用這些錢把他送去戒酒中心。
“陶世斌,誰讓你管我了?!你讓他們把我放出去!放出去!”褚昱掙扎著,工作人員使勁拉住他。
“褚昱,我是你朋友,不能看著你這樣下去。好好地戒酒,等出來了,重新好好生活。”陶世斌苦口婆心地勸他。
“我不要!我要酒!給我酒!”褚昱嘶吼著,赤紅著臉,脖子上青筋爆出,“我要酒!”
陶世斌怒了:“你為什麼要這樣自暴自棄?!你是在自我懲罰嗎?這有用嗎?!”
“你胡說!我沒有!我只是要酒而已!給我酒!”褚昱掙挺起身體,工作人員快按不住他了。
“你這樣,她也不會回來!你這樣,她也看不到!”陶世斌跟著吼起來,“你做給誰看?!”
褚昱突然不動了,低垂著頭,沉笑起來:“哈哈哈。你不懂……你懂什麼呢?你知道心被挖去一塊是什麼感覺?你知道嗎?”
陶世斌一愣,就聽到他繼續說:“……你怎麼會懂呢……本來……本來……不會這樣……所以給我酒,讓我看看本來該是什麼樣的……給我酒!”
他又掙扎起來。
一個拿著針筒的工作人員跑了進來,一針扎進他的手臂。
褚昱看著陶世斌的臉忽遠忽近,嘴裡囁嚅:“她是……看不到……但我看得到……我看得到……”
陶世斌希望戒酒中心把他治好,可他反覆從戒酒中心跑出去,又反覆地被抓回去。
最後陶世斌都放棄了他,隨他自生自滅。
不久後,他又跑出了戒酒中心,這次沒再被找回來。
他徹底失去了蹤跡,偶爾有傳聞他在城中村的某處遊蕩,只是沒人證實。
城中村的夜晚不平靜,他靠坐在一處破敗的牆頭,嗅著空氣中的煙塵味。
似乎是春天的氣息。
“怪不得……這兩天沒那麼冷了……”他拿起手裡的酒瓶,對著嘴倒了倒,什麼都沒。
用手使勁晃了晃,裡面空蕩蕩,沒有水聲。
“又沒了,哈。”他懶得動,隨手把酒瓶往旁邊一放,手一推。
酒瓶咕嚕嚕地滾了出去,噠一下斜轉了向,沿著陡坡一路溜出去。
酒瓶滾到了一群路過的孩子腳邊,其中一個差點踩到摔一跤,開口罵了好一會。
真好,這群孩子還年輕,有機會少犯錯。
“喂,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