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鬱寡歡的情況,甚至連炭火都給不足。
姬珩眉頭深深皺起,他以體弱示人,一年中多數時候在溫泉山莊修養,竟沒發覺姬清住在宮裡,跟被關冷宮差不多。以七弟的情況,應當多與人交流,對痴症才會有所幫助。
“王爺,還有一事。”壽春半吞半吐道:“殿下一直感到身體不適,夜不能寐。”
這是姬清之前交代好壽春的說法,唯有把身體狀況告訴姬珩,他才有機會留在宮外為自己解毒。
姬珩驚訝,“可有請太醫?”
“連院使大人都看過了,未查出病因。奴才見殿下夜裡都疼醒好幾次。”
“竟有此事,本王不能讓他就這樣回宮。”
姬珩沉默須彌,令馬車改道,回康王府。
父皇雖然喜歡看到皇子間和睦相處,互有競爭,但兩個皇子同吃同住,親密無間,不是父皇願意看到的,哪怕其中一個心智不全。因為皇子間的競爭不單是皇子本人,還有後宮的平衡,外家的扶持。
不過,若是以廣邀神醫,為七皇子治病為由,父皇想必不會不應,畢竟皇宮出入不便,王府完全可以做到。
再入將軍府
姬清住進了康王府裡一處單獨的院落,灑掃丫頭,雜役小廝一應俱全,姬清還是隻留了壽春和夏喜兩人在身邊伺候,二人受寵若驚。
從天冬口中,姬清才知道如今已經是成順二十四年二月,在他死後,時間整整過了一年。
姬清躺在床上,想著明日就能見到親妹妹,隔了兩輩子的第一次見面,翻來覆去折騰了許久,才終於醞釀出了睡意。
入夜之後,姬珩專門過來了一趟。
壽春睡在外間矮榻上值夜,聽到動靜嚇了一跳,起身便看見康王,連忙咕嚕下來行禮。
“七弟今夜可有不適?”姬珩壓低了聲音問道。
本就是主子為了留在宮外,誆騙康王的,哪有什麼犯病?可這會兒,壽春只能硬著頭皮回答:“殿下方才還在喊痛,這會兒估摸累狠了,已經睡熟了。”
姬珩點點頭,“早晨做事動作都輕些,七弟晚間沒睡好,讓他多睡無妨。”
壽春連忙應下。
姬珩站在床前,看著姬清平靜的睡臉,陪了大半個時辰方才離開。
翌日,姬清起了個大早。
壽春聽見動靜,端著洗漱器皿走進來。
“什麼時辰了?”姬清洗漱完,走到妝臺前整理起長髮。
“卯時,殿下這些瑣事交給奴才來。”壽春一臉驚慌,生怕主子嫌他伺候的不夠周到。
姬清一愣,把木梳遞給壽春,險些忘了,今時不同往日,如今他已成了皇子。
之前身邊只有天冬一個伺候,有些小事他習慣了自己做,重生之後身份雖尊貴,但那兩個內侍只是人前做做樣子,伺候的並不盡心,壽春和夏喜又剛來了沒兩天,導致姬清到現在還沒習慣。
壽春道:“其實殿下可以不用早起,王爺一早吩咐了,殿下身體不適,理應多睡一會兒。”
他惦記季榛榛的事,哪裡睡得著,道:“本殿下要出府一趟。”
自從知道姬清不是真正的痴兒,他和夏喜已經對姬清做到言聽計從,聞言立刻為姬清準備要出行的服飾。
姬清看著壽春手裡的天青色蜀錦,領口和袖口衣襬都秀著蟒紋都的華貴服飾,微不可查的蹙眉,“換一件低調的,要尋常一些。”
壽春發愁道:“殿下的服飾都是尚衣監精心製作,尋常服飾哪裡配得上殿下的身份。”
“……”簡而言之就是沒有,姬清在小內侍身上掃了一圈,道:“把你的常服拿一套來。”
“殿下恕罪,奴才也沒有常服,不過王府中應該有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