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拿來的藥草盡數敷在上面。
“傷口有些深,需要縫針,待我先敷藥減輕你的痛意。”姬清解釋完,轉頭對天冬道:“準備針線。”
天冬從小給姬清打下手,一些簡單的醫術都會。
所謂準備針線,需要於火上和滾水消過毒。
姬清捏著針線穿過皮肉,期間冷御間雖眉頭緊皺,卻一聲未吭。
天冬站在一旁,心道這人倒是能忍,不過能得少爺出手,也算他三生有幸,否則這樣?深的傷口,血流難止,草藥不起?作用,便只?能用烙鐵上了,不但疤痕大,而且不是一般的疼,最?主要恢復還慢。
姬清縫合傷口後,囑咐道:“注意近幾日不要碰水,半個?月後過來拆線,公子若無去處,可以先在此間歇息,等麻痺感過去了再走。”
冷御間抱拳道:“多謝。”
安頓好冷御間,姬清把裡間的門關上,跟天冬和壽春一起?坐在外堂。
“少爺,你這嘴是怎麼了?”天冬盯著姬清看了一會兒,總覺得姬清的嘴巴比平時圓潤了許多,色澤也是殷紅的。
姬清目無表情的轉過臉,“上火了。”
天冬趕緊端了一杯水遞給姬清,“少爺多點喝水。”
姬清:“……”其實?還是天冬單純,這就信了,算一算,天冬比自己還大一歲,回頭得留心幫他物色個?好姑娘才是。
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的,偶爾診治幾個?來看診抓藥的病人。
暮色降臨的時候,陸五出現在房間內,單膝跪地道:“將軍有事還未出宮,讓陸一通知屬下,叫王爺不必再等,早些回府。”
“不是去的軍營嗎?怎麼跑皇宮了?”姬清一愣,一路琢磨著,回到了將軍府。
難道是皇上對解毒之事還有疑惑?或者是對自己恢復正?常一事,有什麼別的想法?
太著急了嗎?
自己仗著有陸景深支援,終究還是任性了一回。
用過晚膳,姬清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了一會兒,陸景深便回來了。
“今日為何這麼晚還進宮?”姬清趴在床上,側頭看著陸景深,烏髮如傾墨般散落下來,露出半張白皙精緻的臉頰,顯得慵懶又柔軟。
陸景深脫下外袍,卸了一身?寒氣,覺得自己身?上不再那麼冰涼,才走向姬清。
輕輕撩開墨髮,在他鬢邊印下一吻,道:“別擔心,不是你的事,是姬蓉死了,皇上召我進宮,又沒見我,故意晾了我一整日而已。”
姬清剛想推開他,一聽這話,此刻也顧不上別的,驚訝地問道:“是你做的?尾巴擦乾淨了嗎?皇上召見你是不是要問罪於你?”
陸景深看著姬清眼中真真切切的憂心,心裡彷彿有暖流淌過,暖融融的,他不自禁笑道:“別擔心,她是自盡。”
姬清更?驚訝了,姬蓉那般自負,必定不甘於被囚宗人府,他料定姬蓉會惹出一些動靜,但獨獨沒想過她會自戕。
下毒的真相
姬清其實也不甘心,宗人府好吃好喝供著,還有婢女使喚,輕鬆度日太便宜姬蓉了?。
沒想到陸景深竟然注意到了,還默默解決了?。
陸景深把今天跟姬蓉對話的經過?告訴了?姬清。
“我故意摧毀了她心裡的依靠,讓她以為所有人都?背叛了?她,她被關在宗人府數日,原本心態就已經在崩潰的邊緣,我只不過?給她加了?把火,若她不想承擔通敵的罪名,死狀悽慘,自盡、保留最後的體面,是她唯一的出路。”
他今日去找姬蓉,一則是為姬清出氣,二來就是為了?確認勾結北祿之人。
姬清回抱了?一下他,“謝謝你?,為我出氣,為我做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