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殿下客氣了,護佑皇家是臣應盡之則。”
一個痴兒姬睿還沒怎麼放在眼裡,他肆意一笑,揚起馬鞭,直接驅馬穿過東華門而去。
宮人紛紛讓開,顯然燕王在宮內有特權,可以縱馬於皇城內。
在他身後,燕王府的馬車,倒是老實停在東華門外。
“父皇還真是偏心的明目張膽。”
姬清嗤笑一聲,替原主不值,當年皇后在時與成順帝伉儷情深,曾為一段佳話,人一死,留下的兒子卻連狗都不如。
“倘若我不傻,父皇會如何待我?”
陸景深客觀分析道:“趙皇后已逝多年,英國公雖然在皇上面前能說上話,但畢竟年事已高,殿下既無母族支撐,又是唯一的嫡子,只怕會成為眾矢之的。”
姬清本就是為原主感慨,不甚在意道:“將軍所言甚是,如今三王正鬥得激烈,連腹中胎兒都不放過,我還是不摻合了。”
太和殿前九十九白玉長階,陸景深很自然地攔腰抱起姬清,內侍抬著輪椅,跟在後面。
姬清這幾日被他抱來抱去,習慣了,一時竟沒覺出有什麼不對。
“許久不見,七皇弟真是越發小孩模樣了。”
話音未落,便見五公主提著裙襬,款款走來,停在陸景深面前,盈盈一福,“陸將軍。”
“臣,見過姬蓉公主。”陸景深頷首一禮。
姬蓉目光掠過姬清,厭嫌之色一閃而過。
覺得這個痴兒被陸景深抱在懷裡當真礙眼極了。
她轉身對內侍厲聲道:“都發什麼呆,還不快點把七殿下的輪椅拿上來,殿前掛在陸將軍身上,成何體統!”
再轉回來時,又露出柔媚之態,嬌嗔道:“七弟諸事不懂,辛苦陸大將軍了。”
“臣覺得七殿下很好,不勞公主費心。”陸景深放下姬清,頭也不回地推起輪椅走入太和殿。
姬蓉不甘心地跺了跺腳,她今日專門打扮的如此美豔,陸景深這木頭居然看都不看一眼。
還有姬清那個傻子,進大殿的瞬間還回頭笑了一下,姬蓉卻覺得,那個笑像極了諷刺。
“公主殿下正與他敘話呢,陸將軍真是不識抬舉!”姬蓉身側的婢女不忿道。
姬蓉一巴掌甩在婢女臉上,留下五個鮮紅的指印,“賤婢,陸將軍豈是你能誹議的?”
婢女跪在地上,渾身顫抖,哭道:“奴婢知罪,求公主殿下饒命。”
“滾起來,太和殿前哭哭啼啼成何體統,是想丟本公主的臉面嗎?”姬蓉細長的鳳眸一凝,更添一抹兇狠之意。
“奴婢不敢。”婢女連眼淚也不敢再掉,連忙起身。
這時候,步輦停在太和殿門口,德貴妃在宮婢的攙扶下緩步下來,一襲華麗的宮裝,面上薄施脂粉,氣質華貴。
她看到姬蓉,盛氣凌人的臉露出笑意,“是誰惹了我們天家的小公主呀?”
德貴妃身後四名宮婢整整齊齊下拜,“奴婢拜見五公主殿下。”
“免禮吧。”姬蓉親暱的挽住德貴妃的胳膊,撒嬌道:“還不是陸景深,真是個不解風情的木頭!母妃,你可有同父皇提起?父皇應允了嗎?”
德貴妃輕輕拍了拍姬蓉的手,道:“放心吧,今日是家宴,陛下能請陸將軍來,這意味著什麼,你還不明白嗎?”
“多謝母后成全。”姬蓉嬌羞一笑,挽著德貴妃走進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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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殿內。
此宴的規制乃是一人一案,因此位置十分寬敞,姬清坐著輪椅也完全放得下。
今日因是家宴,殿內落座皆為後宮妃嬪和皇子皇女,以及端王等一些皇室宗親。除了陸景深之外,並無其他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