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值夜的侍衛,下人們都睡了,幸虧陸景深住的中苑一應俱全。姬清自己跑到小廚房,整的灰頭土臉,搗鼓出一鍋熱水,灌了兩個湯婆子,抱回屋子。
“你……”祛寒丸入口化開,陸景深總算靈臺清明瞭些,他看著姬清打溼的髮絲怔怔出神。
姬清二話沒說塞了一個湯婆子到陸景深腳邊,手不經意觸碰到他的腳,簡直比冰塊還凍人,姬清的眉頭越皺越深,連忙把另一個湯婆子塞到他手裡,然後轉身去櫃子裡找棉被。
陸景深見姬清僅穿著寢衣,裡裡外外的這般忙活,心裡說不上來什麼感覺,最後只道:“殿下不必這般小題大做。”
姬清只當他在放屁,坐在床沿,看向陸景深,“這會兒可有好些?”
“好多了,時間不早了,殿下回去睡吧。”陸景深笑著哄道。
其實並沒有,寒毒侵蝕的太久,對這點熱度幾乎沒什麼感覺。
只覺得周身的寒冰之氣像是被這團棉花被鎖住,越捂越涼。
姬清沒聽他的,徑自按住陸景深的手腕,不禁嘖了一聲,這點溫度對陸景深而言,杯水車薪。
按理說最好的辦法是自己睡上去用體溫給他暖,但是兩人這關係肯定是不合適。姬清看了臉色冷凝的陸景深一眼,立馬打消了這個荒謬的念頭。
姬清乾脆跪到榻上,在陸景深驚訝的目光下,扒開他胸口的衣襟,雙手覆上去使勁揉搓。
兩人身上都是一件單薄的裡衣,一拉就開。陸景深因著劇痛導致反應遲緩,也就沒攔住姬清的動作。
摩擦生熱多少管些用,只要心口熱了,人就能緩過來。
手心下的肌肉緊實硬朗,揉起來頗費一番功夫,不過隨著姬清的動作,漸漸有了些溫度。
陸景深這回感覺到熱了,不但熱還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直刺激著他的天靈蓋,心神一瞬恍惚。
姬清一雙瓷白修長的手緊緊貼在陸景深的心口,快速且認真地揉挫著,忽然間,被一隻大手抓住了手腕,一把扯開,把他扯得身體一時沒穩住,險些跌到陸景深懷裡。
姬清另一隻手急急撐住床,抽了一下右臂,沒抽出陸景深的鉗制,不禁皺眉道:“你幹什麼?放開我。”
“夠了。”陸景深甩開姬清的手,翻身坐起來,聲音冷冰冰的。
交集已經產生了,但他不太想跟七殿下靠得太近。
季榛榛的話給了他危機感,他不能把七殿下當做季清川的替代品,他對季清川有責任,但七殿下沒有,他不能理所當然的接受對方的幫助。
這債他還不起。
既然還不起,不如一開始就疏遠。
“臣無事,殿下請回吧。”陸景深神色氣質都冷冰冰的,一隻手還抱著姬清塞給他的湯婆子,頗有點滑稽,但兩人誰都沒笑。
陸景深看著姬清臉上還沒消褪的疤痕,那是為他落的,心裡更是說不上來什麼滋味。只能翻身躺下,面朝著牆裡,留給姬清一個冷硬的背影。
姬清抿了抿唇,他也明白有些疼痛必須患者自己忍受,他該做的都做了。
於是他走到窗下的小塌上坐下,道:“那你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