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頭微皺,心中念頭飛速轉動。無心是觀音保的師傅,於他有恩。不看僧面看佛面,不能讓他在此陷入絕境。而且這天理教中,人心複雜,哪些是敵,哪些是友難以分清,若此時與無心鬧僵,大打出手,局面必將失控,後果恐不堪設想。
我上前一步,朝眾人抱拳道:“各位,且慢。無心大師向來慈悲為懷,今日之舉雖有不妥,但也是擔心教主安危。如今孫錦瀾已死,事已至此,我們當務之急是冷靜下來,重新梳理線索,而非互相指責。若我們自亂陣腳,怕是正中了幕後黑手的下懷。”
呂千渝看向我,眼中閃過一絲思索,“李鐵錚,你說得有理。但無心大師此舉確實可疑,不能就這麼算了。”
高成虎這時也走上前來,緩緩說道:“教主,李兄弟所言極是。當下局勢不明,我們切不可衝動。無心大師在江湖中素有威名,乃是少林前輩,他此次出手或許魯莽,但也未必存有惡意。若我們貿然與大師為敵,只會讓這天理教陷入內亂,反而便宜了那些心懷不軌之人。”
峒元道人微微點頭,神色凝重地說道:“教主,無心大師已經為他的魯莽之舉認錯了,他一心向佛,此次也是擔心教主安危才會出手。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們就原諒他這一次吧。況且如今局勢錯綜複雜,多一個幫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若我們因為此事與無心大師產生嫌隙,只會讓背後的陰謀者得逞。我們當以大局為重,團結起來應對未知的危險才是。”說完,峒元道人看向我,眼中露出一絲歉意,“李施主,之前多有誤會,還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我被陳總舵主事死衝昏了頭腦,錯怪了你。”我微微點頭,說道,“道長客氣了。”
呂千渝聽了他們二人的話,眉頭微微舒展,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你們說得都有道理。只是孫錦瀾之死太過突然,線索斷絕。本教主實在是擔心其中有什麼陰謀會危及天理教。不過,既然大家都認為應當從長計議,那便先如此吧。無心大師,希望你以後切勿魯莽,盡心為本教做事。”
無心雙手合十,低頭道:“阿彌陀佛,教主放心,貧僧定當竭盡全力,以證清白。”此時,現場緊張的氣氛稍有緩和。
隨後,話題轉到了“小道士”和陳總舵主屍身的處理問題上。我開口說道:“教主,陳總舵主的頸項已經兩次遭到刀傷破壞,若是這般送回江南,紅花會的兄弟們看到他如此慘狀,必然會悲痛萬分。我覺得不如就在此地將他安葬了吧。”
呂千渝看向我,問道:“你剛才說這個被燒死的未必是道士,這是什麼意思?”
我回應道:“教主,我也只是猜測罷了。各位可以檢視一下這死者的口鼻,看看有沒有菸灰。”
眾人聽聞,紛紛上前,小心翼翼地掰開死者的口鼻檢視,卻發現裡面乾乾淨淨,沒有絲毫菸灰。
呂千渝見狀,疑惑地問道:“沒有菸灰,這能說明什麼問題呢?”
我繼續說道:“這口鼻中有菸灰的情況,說明是生前吸入了菸灰。而口鼻乾淨,則意味著是死後屍體才被丟入煙火之中的,人都沒了呼吸,口鼻自然不會有菸灰。”眾人聽了,頓時恍然大悟。
眾人恍然大悟後,呂千渝臉色陰沉地說道:“看來這具屍體背後也藏著陰謀,有人故意將屍體燒焦來誤導我們。”
我點頭道:“沒錯,這是有人想攪亂局勢,讓我們陷入互相猜疑。說不定這具屍體與孫錦瀾之事也有牽連,都是同一幕後之人所為。”
駱祿彰摸著下巴分析道:“既然這屍體是死後被燒,那屍體的來源就很關鍵。我們得先確定死者身份,看看能否從其人際關係中找出線索。”
我說,“我猜測是一人,只是不敢確定。”
“是誰?”大家問道。
“這隻能找一位朋友幫忙確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