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樓安禮猛地把別戴在胸口的鮮豔玫瑰扯下。
花莖上沒拔完的尖刺刺破他的指腹,流出滴滴鮮血,落在地上,宛若是從心口流出的血淚。
接著,玫瑰啪嗒一聲,被樓安禮摔在地上,破碎的花瓣上還帶著他的幾滴鮮血。
遲音鼻尖一動。
這個矜貴純情的青年,連血都是乾淨熱烈的玫瑰味。
“遲音,你怎麼能這樣呢!”
說出這句話時,樓安禮的聲音帶著淺淺的哽咽。
他還是不甘心。
今天之前,他是真的想跟她結婚的。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在他心裡純潔如明月的嚮導小姐竟然在和段景交往的同時,還和他搞曖昧。
但凡沒有和段景交往,他也不會放棄…
樓安禮難堪的閉上眼睛。
她給他無數希望,最後又把他像破布玩具一樣玩弄,讓他此生都陷入絕望。
“這怎麼能怪阿音呢,她年紀輕,不過就是貪圖你的新鮮而已,要怪就怪你自己,出了事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段景挑起唇畔,擺出正宮的款,似笑非笑:“比如,你不是也沒抵擋住誘惑,差點當了我和阿音之間的第三者嗎?”
“閣下,你放心。”樓安禮艱難的閉上眼,柔軟的唇瓣沾染著斑駁血痕,為向來矜持有禮的皇儲增添了一抹凌厲之美。
第三者這個詞太重了,樓安禮承受不住。
他的聲線有絲顫抖:“我不會破壞你們的感情。”
他的教養不會允許他做出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
可是,為什麼心還是會那麼痛?
樓安禮神情茫然,伸手捂住心口,感覺那裡比破了個洞還要痛。
樓安禮聞言,得逞地勾唇,笑了笑:“好啊,我相信殿下的人品,真是我們帝國的榜樣啊!”
他從兜裡掏出事先準備的終端,“已經幫你錄音了哦~以後我會經常放給殿下聽的。”
這一招,他還是跟遲音學的。
錄音對他這種臉皮厚的沒用,但是對樓安禮這種重規矩的人而言,呵呵…
樓安禮望著終端,臉色忽變。
他捏緊拳頭,喉結微動,可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走上前。
“不過,在此之前…”
樓安禮說著,來到段景面前,看到和段景親密依偎在一起的遲音。
他避嫌似的別過頭,眼眶都紅了,沙啞道:“阿音…遲音,你先從段景的腿上下來…當然,如果你捨不得的話就算了。”
遲音有些懵,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已經從段景腿上移開。
樓安禮這是要幹嘛?
下一刻,砰——!
一陣破空聲後,就見樓安禮一拳頭打在段景臉上,把段景的臉都打歪了。
“段景!”樓安禮紅著眼睛,怒吼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今天打的什麼主意!不就是想讓我知難而退嗎?我告訴你!你最好好好對阿音,不然我…”
話音未落,段景直接反手一拳打在樓安禮的臉上,把他打得踉蹌幾步,跌坐在茶几上。
“樓安禮,謹言慎行!”客套的殿下也不叫了,段景擦了擦嘴角的血痕,笑得讓人牙癢癢:
“哈,一國皇儲不會還上趕著當備胎吧?”
樓安禮卻不知道,段景本身就是備胎,他是故意這麼說的。
一在提醒,二是,他越這麼說,樓安禮就越反感這樣做。
樓安禮彷彿魔怔一般,被打後站起來,又是一拳頭打在段景臉上,下手比昨天段景主動挑起的比試狠了十幾倍。
像是單純的發洩,又像是為了自己心底不可言說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