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闆現在已經不再只是陸老闆了,他將出任菊刀國事務所聯名總長。
對外來講,就相當於事務所工會會長。
但是靈異事務所屬於暴力機構,出任事務所聯名總長,就等於有資格統轄整個菊刀國的‘私人武裝’。
以前殺鬼隊的實力遠超各地事務所的時候,即便是有了這麼一個職位,其作用和威懾力也不大。
現在有了吃鬼術,則決然不同了。各地的事務所實力,都將迎來飛躍。
也正因為如此,政府才有必要成立一個半官方的機構,管理這些散亂的事務所。
而陸老闆既是迄今為止最強大的吃鬼者,也是事務所的老闆出身,更與官方有良好的合作關係···恰好是出任聯名總長的最佳人選。
一切···都在陸老闆的計劃中。
此時陸老闆對牛先生說了半句謊話。
政府高層對第一戒不管用這件事,確實很惱火。
但是對以楚垣蕭為首的‘救贖吃鬼’,更為忌憚。
因為楚垣蕭他們的行為,具備了動搖現實統治根基的價值。
而他們所選擇的‘救贖’之路,偏偏是那些政客和高層們,所難以接受和選擇的。
詭異的生成,源於世界的規則。
而促使某個個體詭異生成的···卻一定是社會,甚至可以更具體為社會中的某些群體。
不公、怨恨、屈辱、嫉妒、絕望···這些情緒,往往都與那些獲得和佔有更多資源,享受著更大權利的特殊階層有關,他們透過手中的權利和社會規則的約束,站在社會屬性的上游,肆意踐踏地位更低的同類,透過這種行為而獲得滿足感。
甚至,上游存在本身,就會汙染了下游。
這是自階級誕生起,便天然存在,且不可調和的矛盾。
就像深田財團的那位少爺,或許並不見得是惡人。
在他的概念裡,他只是想給自己心愛的人,一個浪漫的求婚。站在天空樹的一端,看向那遠處的黑暗大地,遍地豎起的求愛燈牌,在夜幕下閃爍著的一定是動人心魄的光芒。
卻無法知曉,在這浪漫的愛情燈光裡,埋葬著卑賤者的骸骨和流離失所的人們,在寒夜裡悽慘的哭泣和吶喊。
這是階級的原罪。
牛先生不涉足這個世界的政治。
而在地府中,牛頭鬼王雖然算是統治者,所處的政治環境卻相對簡單、乏味。
以至於對某些訊息的敏銳度,還是不如陸判官。
“那麼是時候丟擲了第二戒了···你確定要這麼做嗎?”牛先生對陸老闆問道。
牛先生強調著說道:“第一戒,戒的是恕。我們偷換了概念,將鬼本身的過錯,與他們所受的悲劇,進行了抵消。這雖然是並不正確的,卻也不能算是絕對的錯誤。”
“但是如果,我們推出了第二戒,性質就完全不同了。那將是一條徹徹底底的魔道。”
陸老闆一邊喝酒,一邊抽雪茄道:“你我事到如今,早已沒有了選擇。雖然所處世界,位於諸界邊界,地府之事也都由你我合計,便可決斷。但是一旦有元神修士對外洩露口風,或是將血符想法子帶到了世界之外,咱們的行為,就會被戳穿,來自上官的問責,便讓你我難以擔待。”
“咱們現在能利用的時間並不多。如果不是這個世界的時間流速與現實對比,高出了五十倍。我也斷然不敢冒險如此行事。”
陸老闆的話,打斷了牛先生的最後一絲顧慮。
確實···開了弓,已經沒有回頭箭了。
還是東寶大學,還是那個大講堂。
這一次,擁擠在講堂裡的學生更多。
牛先生幾乎成為了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