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三逃。
若不是聽從師傅老人家的囑咐,有心隱藏了實力,那個結果可能還得再換一換。
或許,當初那頭白髮大妖白瘦登上城頭時,盧鐵行不顧一切,傾力出拳,死的可能就不是那個被摘去頭顱的年輕修士了。
一年前開始,盧鐵行這顆棋子便不知不覺開始起作用了。
隨著守城期限到來,有些事有些人總是會按耐不住。
而一年前,有一襲紅袍來到城頭。
盧鐵行對峙的便是這襲紅袍。
棋手對弈,耐心等待,以靜制動。
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再加上青衫老人的現身。
紅袍陸探終究是沒能忍住,做出了試探。
那場專門針對盧鐵行的圍殺就是紅袍陸探的手筆。
那場所謂的八人戰役,隨著大妖白瘦的死去,也已經成為空架子。
這為明爭。
盧鐵行和紅袍陸探的戰鬥似乎也只差一個契機。
比如,紅袍陸探失去和那口古井的聯絡。
這是暗鬥。
青衫老人想了想,還是有些擔憂道:“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為師幫你完成。”
“我與人有過承諾,要將陸師弟體內那頭大妖的魂魄拘押,送與那人。”盧鐵行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話是這麼說,可師尊也知道,徒兒並不會拘押剝離魂魄之術,所以……”
老人眯眼望去,故意擺出張冷臉。
“所以,徒兒想借師尊的分割劍意一用。”
老人沒忍住失笑道:“瞧給你緊張的,倒是該和你那小師妹學學。”
話音剛落,一縷清風鑽入盧鐵行心竅。
——
某片純粹的幽暗中。
有頭鬼物緩緩走出。
渾身陰氣之重,已經凝如實質。
它舉目望去,怨念驟然間充斥在那片幽暗世界裡。
這片幽暗小天地,是它自身的神通。
依稀記得,數百年前,天下正逢亂世,人族和妖族紛爭不斷。
作為一頭聚天地怨氣誕生的鬼物,曾以一片幽暗領域困殺無數人族修士,吞吃過無數妖族大妖。
此次能重見天日,作為擺脫鎮妖井的條件,那人只說要這頭鬼物等一個契機,等一個回應。
然後的然後,便是屠城,盡情殺戮即可。
鬼物怒怨道:“拿一口古井壓我數百年,這些仇恨我可積攢了數百年,相信你也會感到驚喜吧?”
“等我將這座青州城化為道場鬼城,真正的躋身十二巔峰,便去尋你,若你早已身死,便尋你的轉世,殺了你之後,再慢慢吞吃掉你所有的後人。”
“那時候,我倒要看看,數百年後的這座天下,誰人能奈我何?”
鬼物不知道是無聊還是痛恨至極,以一縷陰氣化作印象中的仇人模樣,是個握劍的年輕劍客。
鬼物怒目相視,抬手一揮,萬千恨意碾碎那道陰氣所化的人影。
——
城頭上。
有一襲紅袍緩緩睜開眼,目視前方,任憑自身氣息四散而去,佔據半座城頭。
城外妖族大軍齊聲嘶吼,宛如吟唱著戰歌,鼓舞士氣。
悄然無息間,一襲紅袍已破境而立。
強行合道半座城頭,躋身十二境。
上古傳說中,十二境擁有開天門之神通,可飛昇登天而去。
只不過,如今通天之路已斷絕,何來登天?
紅袍微動,餘光瞥見極遠處的人影。
正是同樣朝這邊看來的武夫盧鐵行。
所有謀劃皆多少算是落空了,便只好,也只能,殊死一搏,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