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大人勸我,不如去勸徐廷史死了這條心。”
李有刀啞然,他抬起手指,指向了周昭。
良久又放了下來,雙手抱臂,“老夫就知道你是個禍頭子!且老夫早就說了,你惹的事,我是不會管的。”
周昭衝著李有刀笑了笑,“不用擔心我,我這個人從小到大都惹禍,早就習慣了。”
李有刀聞言,不自在地往後一跳,一臉驚恐地拍了拍自己的臉。
“是老夫醉了還是你醉了,說什麼胡話呢?我擔心你?咱們認識嗎?我還擔心你,我擔心你不如擔心俸祿不夠買酒錢。”
他說著,冷哼了一聲,東倒西歪的走著,朝著廷史左院去了,想來又是去趴在桌案上呼呼大睡去了。
周昭看著他有些佝僂的背影,眼神中卻滿是暖意。
“李廷史倒是個嘴硬心軟之人。不過這縱火案,不一定就是徐廷史錯了。”
周昭說著,突然伸出手來,用力地掐了一下蘇長纓的臉。
蘇長纓驚訝地發現,現在周昭對他動手,他的身體都不會下意識的閃躲了,眼前的小姑娘手指纖細,力道卻是大得很,簡直像是要將他的麵皮從臉上掀下來。
“沒有易容”,蘇長纓說道。
周昭笑了笑,鬆開了手。
她將雙手背在了身後,看著蘇長纓被她扯得有些紅腫的臉,“你說這世上還有沒有其他的人,也有你這等本事?”
蘇長纓瞬間明白了她心中的想法,“你認為那孫菡昌可能被黑衣人給矇騙了,他見到的人並非是孫屹陽?”
周昭有些沉重地點了點頭,“並非不可能。”
她方才在大獄中沒有提,是因為這個檔口對那孩子說出這種可能,實在是太過殘忍了。
“孫菡昌說是看見了孫屹陽,但人坐在烏篷船,他從岸上跳下去泅水都沒有辦法追上,可見原本相隔距離不近。”
周昭說著,又補充道,“黑衣人拿王巡的妻子來威脅他們,可自始至終孫菡昌也只見到了一隻鞋而已。”
蘇長纓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因為按照黑衣人的話,他在大柱中尋到了金淑蘭的屍體,所以他對黑衣人已經產生了自己都沒有察覺的信任。”
孫菡昌年紀小,從前是有厲害阿孃護著的小公子,後雖然跟著王巡走南闖北,但是明顯王巡對他愛護有加。
這種沒有閱歷的小郎君,上當受騙也是人之常情。
周昭想著,看向了蘇長纓,“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黑衣人為什麼要讓摘星樓倒塌呢?他總不可能是什麼立地成佛的大善人,為了幫孫菡昌母親洗刷冤屈來的。”
“臨江樓被燒了,摘星樓倒塌了,日後那一片地方,再也沒有人敢蓋第三座小樓了!”
周昭聽著蘇長纓的感嘆,腦中靈光一閃,“你說什麼?”
蘇長纓一愣,重複道,“再也不會有第三座小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