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蘊被撞的腦袋發暈,頭髮散亂,隱隱約約中,能看窺到鏡子裡的他們。
霍北林衣冠楚楚,雙目卻紅得可怕,像一頭髮怒的狼,按著自己腦袋的手不斷用力,彷彿要把她撞死在鏡子上。
明明出軌的人是他。
如今,這模樣,好像她真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男人,可真雙標!
自己出軌,只要沒有當場抓姦在床,就說他們是兄妹關係。
而自己呢?
明明是摔出的傷痕,偏偏被無端扣上勾搭男人的帽子。
紀蘊心如死灰,對霍北林僅存的那一絲絲不捨,也散了。
她早就知道自己在霍北林心中,算不上什麼。
如今,再次聽到這樣羞辱人的話,她只覺得有些可笑。
四年暗戀,兩年婚姻,她只想體面離婚,給自己這段感情畫上一個句號。
可霍北林一次次言語侮辱她,她一想到,自己都得絕症快要死了,絲毫不想在慣著他,奮力掙脫他的鉗制,轉過身,抬手要給他一巴掌。
霍北林眼疾手快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紀蘊整個人撲進他懷裡。
溫熱的氣息,隔著衣服,傳到紀蘊身上,她身上沒有一件衣服,身後冷冽的空氣,不停的鑽進她的毛孔裡,她本能的貪戀這一點點溫度。
“紀總,你看,你真是越來越嫻熟。”
紀蘊臉色一白,連忙往後退去。
可霍北林速度更快,直接扣住她。
鏡面冰冰涼涼的,席捲全身。
紀蘊身體瘋狂的顫抖起來。
“放開我。”
“霍北林,你鬆手!”
“你快放開我!”
“剛剛投懷送抱的是你,現在又喊我放開,你覺得可能嗎?”
霍北林看著她對自己避如蛇蠍的模樣,心沉悶悶的,難受得厲害。
漆黑的瞳孔,愈發幽深。
此刻,霍北林腦海裡只有一個想法,把她身上的痕跡,徹底抹除。
霍北林粗暴的拖著紀蘊去了浴室,迅速的扯了一塊毛巾,粗魯的擦著她身上的傷痕。
劇痛傳來,紀蘊死死的咬住嘴唇。
一牆之隔就是秘書辦公的地方,紀蘊甚至還能聽到外面說話的聲音。
劇痛之下,她死死咬住嘴唇,不敢發出一絲聲音,淚水打溼鏡面,她只能看到霍北林那張猙獰的臉。
“紀總,你說她們能聽到你的聲音嗎?”
四目相對,紀蘊通紅的眼底閃過幾分痛楚。
霍北林心一痛,但一看到她身上的淤青,那一絲絲僅有的心痛,頓時消散。
紀蘊就是一個沒心沒肺、自私自利、謊話連篇的壞女人,她怎麼可能會痛。
霍北林手中的動作越來越重,空氣中甚至還能聞到淡淡的鮮血味。
她連忙抓住霍北林的胳膊。
“霍北林,求求你。”
“輕點。”
“這是摔傷。”
“這真的是摔傷,好痛!”
“我昨晚,昨晚,有打電話、打電話給你……”
一滴滴眼淚,滴落在地上。
紀蘊泣不成聲,她痛恨霍北林,這般欺辱她。
又痛恨自己,她心想反抗,可有心無力。
霍北林已經猩紅了眼,腦海裡全是擦也擦不去的痕跡,根本沒聽到她說的話。
“北林哥!”
“你怎麼了?”
“不舒服嗎?”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宋書音的聲音。
紀蘊猛的清醒過來,連忙後退。
可她剛出去,霍北林又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