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林手指一緊,對上紀蘊諷刺的目光,他眼底閃過幾分不知所措。
他張了張嘴,剛要說話,一旁就傳來宋書音嘶啞的聲音。
“北林哥。”
“紀總,你回來啦,辛苦你了,咳咳咳……”
宋書音聲音啞得厲害,捂著胸膛,劇烈的咳嗽起來,聲音一下比一下大,連同病床都開始晃動起來,似乎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一般。
霍北林臉色一沉,沒理會紀蘊,連忙坐在床邊,動作輕柔的拍了拍她的後背。
“沒事。”
“不要急,不要急。”
“深呼吸、深呼吸……”
紀蘊被他撞在一旁,後腰抵在桌尖上,她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霍北林聽到聲音,抬頭看了她一眼,不耐煩的說道:“紀蘊,你又在做什麼妖?”
紀蘊疼得後槽牙發顫,恨不得當場離開。
可一想到離婚協議書上需要他簽字,這口惡氣又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她冷冷瞥了霍北林一眼,在一旁坐了下去,“嗯,我就是在作妖。”
霍北林被她的態度氣得不輕,連說了三個好。
“紀蘊,你現在是打算破罐子破摔,裝也不裝了。”
宋書音不喜歡霍北林的目光一直落在紀蘊身上。
哪怕兩人現在這樣針鋒相對,她也不喜歡。
她扯了扯霍北林的衣袖,小聲說道:“北林哥,你別這樣說紀總。”
“沒有父母陪伴的孩子,就像一隻刺蝟,身上的刺只是想把自己保護起來,其實內心很柔軟的。”
霍北林身上的獰氣瞬間少了很多,看著身邊的宋書音,抿了抿嘴唇,為何都是沒了父母,但兩人的品性、性格卻天差地別?
宋書音從小自立自強,堅韌、猶如雨中薔薇。
可紀蘊呢?
心機深沉、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謊話連篇、攀炎附勢……
可偏偏他……
霍北林深吸了一口氣。
“紀蘊,你學學書音。”
“她到現在,還為你說話。”
“而你呢,尖酸刻薄。”
霍北林收回目光,輕聲安撫著宋書音。
紀蘊就坐在不遠處,目光看著窗外。
耳邊時不時傳來宋書音嬌羞的聲音。
紀蘊本以為自己看到兩人親密的畫面,還是會難過。
可不知道是徹底掐醒了她,還是其他,此刻,聽著兩人蜜裡調油的話,她只覺得有些想吐。
宋書音看了紀蘊幾眼,自然沒錯過她脖子上紅紅的痕跡。
長長的睫毛,遮住她一閃而過的幸災樂禍。
她勉強喝了幾口粥,就放回了原位。
“北林哥,天色不早了,你們快回去吧。”
“讓紀蘊留下陪你!”
“啊?不用,不用,我一個人可以的,而且,醫院有這麼多醫護人員,我有需要,直接找他們就行,麻煩紀總,多不好意思啊。”
“沒事,如果不是她,你也不會遭此劫難。”
“她在這陪你是應該的。”
“你有什麼需要,直接使喚她就行。”
紀蘊的意願不重要。
霍北林直接把她做了決定。
他又叮囑一番,這才帶著趙秘書離開。
病房裡,只剩下紀蘊和宋書音兩人。
宋書音看了一眼旁邊桌上的粥,笑意盈盈的說道:“紀總,餓了吧?要不要喝點粥?”
紀蘊目光落在窗外,淡淡的說:“不用!”
“可是,北林哥讓你聽我的啊。”
“這粥不喝完了,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