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蘊縮坐在醫院走廊的凳子上,小小的下巴抵在膝蓋上,雙手握成拳頭,因為用力,指尖泛白,腦海裡,全是賀知州撞飛出去的身影。
何姣姣坐在她身邊,看著她渾身發抖的模樣,又焦急又心疼,她把外套裹在紀蘊身上,拉過她的手,哈了幾口熱氣,搓了搓,不停的安慰道:“蘊蘊,沒事的。”
“沒事的,你放心好了。”
“賀師兄是好人,好人有好報,他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而且,剛剛醫生都說了,他就是一些皮外傷,很快就出來。”
“蘊蘊,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啊!”何姣姣把紀蘊緊緊抱在懷裡,下巴貼著她的腦袋,親了親她的額間。
紀蘊的臉和她的手一樣,冷的凍人。
何姣姣微微扭過頭,眼淚無聲的流個不停。
一方面,是心疼蘊蘊,一方面是擔心賀知州。
季恆站在不遠處,看到何姣姣的模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垂下眼簾,眼底閃過幾分落寞。
紀蘊攥緊何姣姣的衣服,目光死死的看著不遠處的手術室,“姣姣。”
“賀師兄,一定會沒事的,對吧?”
“一定會沒事的!”
何姣姣堅定的點了點頭,“嗯,他一定會沒事的。”
“蘊蘊,放心吧。”
“來,喝點水,熱熱身子。”
“你看看,你臉白的都可以去演殭屍片了,一會兒,要是賀師兄出來,看到你這副模樣,他肯定會自責的。”
紀蘊聽完她的話,連忙接過水杯,一飲而盡。
就在這時,手術室門開啟了。
幾人立馬走上前去,何姣姣連忙問道:“醫生,賀師兄怎麼樣了?”
醫生搖了搖頭,“情況不是很好,就看他能不能挺過今晚。”
“只要挺過今晚,就安全了。”
醫生離開後,賀知州被推進了重病監護室裡。
紀蘊幾人只能隔著小小的視窗,看著裡面的人。
賀知州頭部包裹著白紗布,只露出一張毫無血色的臉。
紀蘊摸著視窗,再也剋制不住,眼淚不停的流了下來。
“師兄!”
“是師兄救了我。”
“原本該躺在裡面的人是我啊!”
“姣姣,師兄就是我的親人,我的哥哥,從小到大,他都護著我,如果,如果他不在了,我……”
紀蘊泣不成聲,剩下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何姣姣明白兩人之間的感情,她緊緊把紀蘊抱在懷裡。
“蘊蘊,沒事的。”
“你要相信賀師兄。”
“他肯定放心不下你,他一定會努力清醒過來的。”
“蘊蘊,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照顧好你自己,還有那輛失控的車子……”
“蘊蘊!”
何姣姣話還沒有說完,身後就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紀蘊連忙擦了擦眼淚,轉過身去,想揚起笑容,可太牽強,笑的比哭還難看,哽咽道:“霍大哥。”
霍笙走了過來,拿出紙巾,把她身上的一些鮮血擦乾,一邊擦著,一邊說道:“不想笑,就別笑。”
“在我面前,不需要故作堅強。”
霍笙蹲了下來,動作輕柔的擦著她裙子上的鮮血。
紀蘊連忙往後退了幾步,扶了扶裙襬,急忙說:“霍大哥,不礙事的,不用擦。”
霍笙沒在勉強,他把紙巾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裡。
何姣姣很識趣,立馬說道:“蘊蘊,二爺,你們先聊,季恆嚇著了,我先送他回去。”
整個華中北,幾乎都叫霍笙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