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
道還在幻境中？
這個念頭突然閃過蘇木雪的腦海。
她咬了咬牙，強忍著身上的疼痛，猛地坐起身，目光直視著天機子，語氣強硬：“老東西，少在這裡裝腔作勢！我告訴你，不管你耍什麼花招，我都不會屈服的！”
此言一出，全場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蘇木雪身上，就連一直冷著臉的玄塵也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蘇木雪卻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她只覺得心中有一股無名之火在熊熊燃燒，讓她想要將眼前的一切都摧毀……
“你……”玄塵顫抖著抬起手，指著蘇木雪，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天機子的鬍鬚劇烈地顫抖起來，彷彿狂風中的麥穗，他渾濁的雙眼迸發出駭人的光芒，彷彿要將蘇木雪生吞活剝。
“放肆！你竟敢如此對師祖說話！”
其餘幾位太上長老也紛紛怒斥，他們本就對蘇木雪包庇葉凌風、冤枉林羽的行為心生不滿，如今見她如此囂張跋扈，更是怒不可遏。
玄塵氣得渾身發抖，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悉心教導的弟子，竟然會變成這副模樣！
她身影一閃，瞬間出現在蘇木雪面前，揚手便是一巴掌。
“啪！”清脆的耳光聲響徹整個大殿。
劇烈的疼痛讓蘇木雪瞬間清醒過來，她捂著火辣辣的臉頰，不敢置信地看著玄塵。
這……
這不是幻境！
“師傅……我……”蘇木雪終於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她連忙跪倒在地，哭喊著向玄塵和天機子道歉，“弟子知錯了，弟子一時糊塗，口不擇言，請師傅和師祖恕罪！”
她聲淚俱下，悔恨交加，試圖挽回局面。
然而，玄塵的神色冰冷如霜，沒有絲毫動容。
天機子冷冷地看著蘇木雪，緩緩開口道：“蘇木雪，你身為一宗之主，卻徇私枉法，包庇弟子，罪不容恕！如今，你又對師祖出言不遜，更是罪加一等！”他頓了頓，目光轉向一旁神色肅穆的楊正，“楊長老，你身為執法長老，此事……”
玄塵眼中的失望幾乎要凝成實質，她扭過頭去，不再看蘇木雪一眼。
那一聲清脆的耳光，彷彿打碎了師徒之間最後一絲情誼。
天機子見狀，神色更加嚴厲，他冷哼一聲，道：“蘇木雪，你還有什麼話要說，便對執法長老說吧。”
說罷，天機子轉向一直沉默不語的楊正，沉聲道：“楊正長老，我問你，宗裡有人徇私枉法，包庇弟子，陷害忠良，又對師祖長輩出言不遜，按我宗門律法，當如何處置？”
楊正上前一步，拱手道：“回稟師祖，按我宗門律法，如此罪行，當剝奪其身份，處以雷刑，以儆效尤！”他語氣冰冷，不帶一絲感情，彷彿在宣讀一件與己無關的事情。
天機子點了點頭，目光再次落在蘇木雪身上，緩緩說道：“你可聽清楚了？”
蘇木雪此時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她原本以為，有師傅玄塵在，自己最多也就是受些責罰，卻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如此地步。
她拼命地磕頭求饒，哭喊著：“師祖饒命！師傅救我！弟子知錯了，弟子再也不敢了！”
然而，玄塵卻依舊背對著她，沒有絲毫反應。
天機子看著蘇木雪，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最終還是嘆了口氣，道：“楊長老，你執法多年，向來鐵面無私，想必心中已有決斷。只是……”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意味深長，“你可知道，此人是誰？”
楊正微微皺眉，他順著天機子的目光看向蘇木雪，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恢復了平靜，他語氣堅定地說道：“弟子知道，她是宗主蘇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