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城西行千里道,不是滿地青草,就是矮木紅花。出了城還有田地人家。大城裡頭,地規劃的小。不在城外住,那就沒得房子住了,只能是睡了大街。
城裡寸土寸金,天一樣高的價格,還是有人擠破頭的搶著買。城裡的老爺們慾望越發大,又院子又要庭,圈了買了地,本就物以稀為貴,這下稀上加稀,貴上加貴。難得遇上個實在難在城裡生存的,討生活也拮据的人,賣房回家,賣房時還怕價格賣的賤了,要後代兒孫無錢享用。偏就這樣拖著。明明已經“病”入膏肓。就這樣裡頭人不願意出來,外頭人望著進去,價格只能是居高不下。沒些個錢銀,在城裡連個落腳的地也買不起。
要想有房又有田,還是老老實實的去城外尋個荒地自己起家。要是沒有那些世俗的慾望,當個農家老翁,只要年年平順,日子也都不錯。也能樂呵樂呵的活過一生,幸福指數也不會低。雖然沒了城牆的庇護,但是多了大宅大院,也算是一種變相的富貴險中求了。
一路來走過的路也算平坦。但馬背上可不能少了顛簸。一路上起起伏伏,兩人的身體不免的會碰到一起。
陸炑儘可能的是保持自己的動作體態。不要過分。一身繃緊的僵硬,要把將自己變成不動木雕。可僵硬可騎不動馬,只能是委屈下楚玉,佔點她的便宜。
陸炑可真沒壓著她,兩人之間其實還隔著縫隙。可楚玉還是感覺自己有些呼吸困難,面色泛著微紅,鼻息都變的急促。
雖然是五月的天,炎夏要來,本來就該是燥熱的天。好在兩人都是修士自身有修為在。能在四時之季節變化,調節自身,以達到和自然相互平衡的地步。不冷不熱正適中。這也有了好處,多了穿衣服的自由,夏天著冬裝,冬天穿夏衣他們也能自由自在。不用怕熱昏了頭,也不怕凍壞了身子。
陸炑手心出汗,只感覺自己的體溫升高,呼吸也變的熱了。美人在懷。這麼親暱。他可不是柳下惠,做不到坐懷不亂。心神不寧,可還得剋制著慾火。難度何其的大。
楚玉處境也有些窘迫,兩人身體時不時的貼在一起,她作為當事人更能感受到身後的這座名叫陸炑的火爐溫度在升高。陸炑逐漸炙熱的氣息不斷的籠來,楚玉雖說是沒有被熱的香汗淋漓,但是額頭細膩的汗珠還是將青絲貼住。她只求這段路程能在快些,畢竟二人雖然將有了夫妻名分,可卻不是夫妻,還沒有夫妻之實。楚玉還是有些不適應現在的情況。
路程說長也長,說短也短。到了山腳下馬。陸炑是有些不捨的結束這一段艱難又幸福的路程。楚玉如釋重負。陸炑先翻身下馬來託她,楚玉本也可以瀟灑下馬,好歹她也是修士,這點功夫不會,豈不是讓人笑話,可她最終還是扶著陸炑的手下了馬,畢竟有時有些小女子姿態也不是壞事,能給人提供情緒價值,也不為難自己。又何必空讓陸炑手這樣張著放著,又何必讓他尷尬。何況兩人之前也本不應該是需要保持距離的人。
這山頭楚玉不熟悉。陸炑也只有一面之緣。正是他頭回見胡老道的地方。就稱作胡老道山罷了。
原來早晨起來匆匆見了胡老道是為借個場地。上了山陸炑才覺得後悔。直覺得自己腦瓜子不太清醒。怎麼選了個這樣的地方。
他起先只覺得自己頭回來的時候,這林中小屋,僻靜幽雅。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可是堪比南陽諸葛廬的存在。
清清麗麗的美人就應該配這樣的高雅場所。陸炑自以為是的認為楚玉應該會喜歡這裡,畢竟他經常去的小院子裡也是透著和風雅韻。
陸炑從小被師父收入門下,五六歲後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山上過。山中歲月一如淡水,無色無味。他師父也是個不喜歡出門的性子,在山上的時間佔據了陸炑目前人生的大部分。陸炑又是他師父的單傳,開門弟子,大機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