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走到骨靈鰲走到面前時,林峰立刻高舉雙手過頭,再行一拜。骨靈鰲停下了腳步,口中唸唸有詞,聲音低沉而莊嚴。“我不是叫你別再來這裡了?為什麼又來?”
隨著它的低沉聲響起,風也山中開始低聲吟唱,簌簌響聲在夜空中迴盪,與骨靈鰲剛上岸激起的湖浪的拍打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奇特的韻律。
接著,林峰把頭貼在地上。“龜神,小人有事相求。”四個字簡單就說明來意。不叫山神,叫龜神。私下裡背地是一套,真正面林峰怎麼也不敢直呼骨靈鰲為老龜。
“嗯?”骨靈鰲依舊是那樣低垂眼眸俯看林峰,“有什麼事情?”
“有求無禮,不合規矩。龜神先看看我帶來的東西,如果龜神看不上眼,小人我怎麼也不敢開口。”林峰動作輕柔而熟練,彷彿在對待最珍貴的寶物。雙膝跪地前行,挪到罐邊,兩手扶著罐子,把罐子轉動了個方向。明明就是個圓形,再怎麼轉還是圓。但是這一轉可是包含了林峰的巧思。罐子裡的石頭在月光下,因為林峰的轉動,每個角度都有照過一瞬間的月光,手動製造的閃爍的效果。
此時,骨靈鰲似乎也被這光所感染。它的雙眼在黑暗中看不清,但彷彿是轉了眼眸的朝向,在注視著林峰手中的罐子。“小人不知道龜神喜歡什麼,只知道小人住的地方最好的東西取來獻給龜神。”隨著林峰的聲音越來越響亮,骨靈鰲的身體也開始微微行動,彷彿在回應著這份虔誠的敬意。
林峰不能直說自己知道骨靈鰲以礦物為食物。這樣就是調查過,或者瞭解過骨靈鰲。目的性太過明顯的人,不招人的喜歡。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同樣的,面對越是對自己知根知底的,越是戒備心更高。所以這一切林峰都不能暴露。
老龜將頭湊近罐子看的更加清楚。老龜的頭頭一次和林峰靠的這麼近。靠的越是近,那種到了面上的壓迫感真不是蓋的,恐懼的源頭就來自於面前這一顆頭長的這一張巨口,林峰自己預測應該能一口給自己吞了。不用經過任何一次的咀嚼。
“這不是什麼好東西。對你們人來說是寶石。對我沒有什麼用處。”老龜收回了腦袋。單就是腦袋抬起帶著的勁風,都能讓林峰衣角獵獵作響。“起來吧,不用跪著了。你們人那一套在我這裡沒必要。”
林峰動了動喉嚨,話到了嘴邊開不出口。本來還信誓旦旦,這下自己自以為是的寶貝成了沒用的東西。最後只能無奈苦笑,聽從了命令,起身再次向骨靈鰲深深鞠躬,然後緩緩退下。腿腳跪的久了,麻痺難以動彈。起身都花了不少的時間,一連著腳下幾次使不上勁。難得站穩都會忍不住趔趄。這個鞠躬可謂是用盡辛苦。
骨靈鰲的臉上寫滿了平靜,“不必如此多禮。說說看吧,有什麼事情要求我。”
骨靈鰲還願意聽林峰所求之事,這讓林峰出乎意料。雙膝不覺的又軟了,不知道怎麼的就變成了一把軟骨頭。膝蓋怎麼現在這麼容易彎曲。都直不起來。許是剛剛跪的久了,兩腿使不上力吧。
“嘖,你們人就是這一點煩。說吧。”
林峰一五一十把自己來時想的說辭陳述一遍。他沒有直說自己是來取骨粉的。只是借了託詞,說龍豬腿傷嚴重,需要恢復的辦法。自己認知有限,不知道有什麼好方法。所以來求骨靈鰲,說骨靈鰲是活了百年千年的神,應該見多識廣。有上下千百年的知識儲備。一定能給個好解答。
天光昏暗,雲壓過了月。一時遮蔽了月光。昏沉沉的環境能看見老龜背甲的輪廓,卻已經看不清老龜雙眼。林峰剛剛明裡暗裡又點上兩句,自己給龍豬尋藥,試過以形補形,吃了多種動物的骨頭,敲骨吸髓。也說了去城裡抓了人類的藥,什麼中藥裡的龍骨,牛脊。不知道老龜有沒有聽出的話裡藏的意思。
雲開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