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被冰蛇纏繞住。束縛在地上幾乎成了一座冰雕。冰蛇唯獨沒有盤在他頭上,不至於讓他成了男版美杜莎。寒冷感覺佈滿的全身。林峰體內悄悄運用火訣,暖著身子。想想梁樺會給他如何懲罰。同時又在心中暗罵這師徒二人真是輸不起,以後不和他們玩了。
可梁樺下一句話,確實比面板寒冷更是凍人。令林峰心中一冷。
“小子,你是誰家派來我江陽山的?”
林峰是有些心驚,聽了這話想也知道,梁樺應該是有過驗證,或是已經猜出了個七八分來,要言語詐他一詐,得個確認。
林峰照著門口一瞧,房門未掩,早有些師兄弟們瞧著熱鬧的守在門口,門口擠著嗚嗚泱泱一群人。還有些個來晚的,四下探頭尋著縫隙,時不時露出半個面來。
有人在看,不知為何的就會安心一些。人是群居動物。再怎麼孤僻,總歸確實是不能失去些社會性的根本。人說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林峰也被動的發動著群眾的力量。即使這會兒被人牢牢鎖住,但有著外頭人的灼灼目光,林峰也不太擔心田煊會就此下狠手。群眾力量有有形的,也有無形的。輿論就是群眾力量中無形且龐大的一環。
輿論有個飄忽不定的準則。它在此時的形態是“保護弱者”。因為輿論的發起者大部分情況都是以弱者為主,本著的是互相保護支援的心態。眼看要成冰雕的林峰,自然是處於這場輿論風暴中的弱者。支援的力量已經穿過人群傳來,細碎的討論聲中,已經有了以大欺小的“小火苗”在輿論中搖曳。
別看火苗雖小,但星星之火可以成燎原之勢。這“火苗”一起,想要撲滅便沒有這麼簡單。即使它是錯誤的,但不論如何都會有人有意無意,或者不懷好意的將它重新點燃。這就是謠言。不過撲滅不成,但卻有法可以將這燎原之勢頭壓下。那就是舉起“出師有名”的大旗。這杆子大旗一舉起來,便能為之一轉輿論逆勢。顯然田煊問的問題就是要試圖舉起這一杆子大旗。林峰自是不能要這一杆子大旗就這樣輕易的立起來。
目前最怕的就是有個證據。要是有了證據,林峰必然是在這輿論場中要落了下風。不論是有證據或是沒有證據哪一種情況,林峰還是決定繼續誆他一誆。目前死不承認在他看來是最優解答。
“家師青陽祖師,命我到江陽山來參加大會,後拜田煊師叔學法。”理直氣壯,絲毫沒有怯場。即使是講真話沒有氣勢別人也過多難以相信,更何況違心謊話。
“還在胡謅!”梁樺怒喝一聲,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滿意。目光凌厲的掃過林峰,林峰直覺身上冰蛇爬行,將他所束縛的越來越緊。
“信不信隨你,我說實話,架不住有人公報私仇。偏聽則暗。”林峰給田煊扣上帽子,搬出了道德公器。
門外議論聲響愈發濃烈,大眾站在了道德的高地上,即使田煊實力更甚,輩分更高,但只要他在道德的窪地,那高地上不論什麼身份的人都能對他指指點點。
田煊被這些個議論攪擾的有些煩,卻也不好對他們訓斥,或是施些個手段。索性念頭一閃間,房門閉了。眼不見耳不聽為淨。
密閉的門內,兩人又是爭了兩句,而後就歸於平靜。林峰在田煊來時就該設想過了各種情況,只是這幾日來可謂是沉心研習,反倒忘了這些。此刻二人在寧靜中對峙,林峰扭了扭身子,在束縛中調了個好位置,輕鬆些。田煊也沒在過多難為,僅只是囚著他,沒在折磨他。
這反倒是讓林峰不太適應。有時靜默反倒不是好事,所謂在沉默中死亡,但也有在沉默中爆發。不明瞭田煊下一步安排,也放不開手腳應對。雖然現如今的情況與他有利,但他能等,卻不能等上太久。他不能將所有得希望都寄託於此。
“吱妞”門板由外向內被人推入。附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