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逼我的。”
莊頭這會子才明白髮生了什麼,冷汗直冒,“撲通”一聲,也跟著跪了下去,連連磕頭。
“小的該死,這人不是莊子上的莊戶,小的沒有及時察覺,出了這麼大的紕漏,請福晉責罰。”
“你的錯,等會再算。”
莊頭心急如焚,卻也只得等著,他是段義的表叔,不然以段義的為人,絕對進不了莊子。
更別說能進莊子上給主子爺餵馬、洗馬,這一刻他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至於段義一家子,更是身形打晃,他嫂子眼神狠狠地盯著他的後背,只恨不得戳個眼來。
諾敏坐在椅子上,手指叩擊著椅子扶手。
“你倒是聰明,本福晉還沒說什麼事了,你倒是提前知道了。”
段義這才反應過來,只是這會後悔也晚了。
“謀害皇子,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合該亂棍打死。”胤禟陰惻惻地道。
段義一個恍惚,跌倒在地,眼瞧著兩個小廝過來要拿他,他嚥了咽口水,大聲爭辯道:
“小人雖是佃戶,卻也是良籍,您不能這麼憑白打死小人。”
諾敏輕笑一聲,“你倒是還知道什麼是良籍,那就按良籍辦吧。”
他這剛要鬆一口氣,就聽見福晉道:
“將人綁了,全家看起來,拿了爺的帖子送去見官,就治他個謀害皇子的罪,看看他全家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段義如遭雷劈,一時間兩股戰戰,腿間濡溼一片。
他嫂子害怕得直抖,看著自己年幼的一雙兒女,卻不得不給自己壯膽。
“福晉,段義他吃喝嫖賭,樣樣俱全,不知欠了多少銀錢,都說長嫂如母,小人願將他以一枚銅板的價格賣為奴籍,生死不論。”
諾敏挑眉,這人倒是會看情形。
“準了,畫押。”
她一揮手,一個小太監便捧了身契出來,讓段義嫂子畫了個圈,按了手印。
原本也不用這麼麻煩,但她不想背地裡有人抓到胤?的小辮子,濫用私刑也是能參的。
諾敏瞥了他一眼,“你若是說出指使的人,本福晉倒是可以考慮留你一命。”
段義眼裡頓時有了神采,看了一眼被捆著的瘦弱男子,忙指認。
“都是他,小人欠了賭場的錢,他上來就說要給小人借錢,唯一的要求就是要來莊子上看看,後面……後面……”
一開始他還擔心,但他錢越欠越多,家裡能變賣的都變賣了,他只得去找男子借錢。
他囁嚅著說不下去了,諾敏的臉冷了下來,眼神凌厲。
“給我打!”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個段義什麼都不知道,一點留著的意義都沒有了。
諾敏指了指瘦弱男子,“說吧,身後之人是誰?”
瘦弱男子嘴裡塞著的抹布被扯了下來,悽慘地拉了拉嘴角,“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