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諾敏就收到了宮裡來的訊息,太后送了兩個嬤嬤過來。
雖說當年自家額吉留了烏嬤嬤和索嬤嬤在,但這次她懷了雙胎,身子比起以往要更注意些。
弘昭和熙敏科特雖各自有奶嬤嬤和保母在,卻也少不得兩個嬤嬤操心,這樣一來就有點分身乏術了。
兩個嬤嬤一個圖門氏一個古爾吉氏,都是經年的老嬤嬤了,照顧婦人和孩子都有經驗。
諾敏心裡漲漲的,太后這些年來都不曾管事,也就當年五阿哥和溫憲養在膝下的時候,操心得多了些。
如今卻給她挑了人手,老太太是真疼她呀。
時間到了六月,天氣越來越熱,諾敏懷著孩子,比起往年更怕熱一些,屋子裡光是冰盆就擺了三個,每一個都擺得滿滿當當。
胤?身邊擱著一個痰盂,時刻準備著。
他看著那冒尖的冰盆,再看福晉那已經高高的肚子,好幾次想勸福晉離冰盆遠些,只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福晉手裡的扇子都快扇出了殘影,丫鬟手裡的也不遑多讓,就這福晉的額頭上還布著一層薄汗。
還是算了吧,福晉現在火氣大得很,再不給涼快涼快,福晉就該拿自己瀉火了。
昨兒晚上他死死地拽著自己的衣裳,誓死不從,這才勉強從自家福晉的魔爪下保住了清白之身。
以前福晉懷孕的時候,兩口子也還是會親熱親熱,這一次他是怎麼著都不敢了,就怕出意外。
胤?甚至都不敢跟福晉睡一張床,昨兒後半夜自己一個人溜到了軟榻上湊合了一晚。
要是福晉再霸王硬上弓的話,他就,一個人睡前院去!
想到這胤?手裡的扇子也搖了搖,給自家福晉添了一絲微風過去,希望能給自家福晉降降火氣。
諾敏將他的慫樣看在眼裡,心裡雖然知道他是為自己好,但是就是不爽!
她白了胤?一眼,眼裡滿是哀怨。
而這一眼落在他眼裡,卻是滿滿的不可描述,嚇得他的頭更低了兩分,更是堅定了要扞衛清白的決心。
胤?這會子已經吐了快兩個月,還沒有停歇的意思。
原本胤禛見他吐得厲害還有些擔心,但後來嘛,看向老十的眼神也帶上了懷疑。
一個想法浮現在心頭,這不應該吧?
毓慶宮裡,太子看著跪在跟前的凌普,面色難看至極。
“這才被八貝勒撞了個正著。”凌普心裡叫苦,嘴上卻還得為自己狡辯幾聲。
太子爺性子不好,便是王公貴胄,也曾說打就打,更別提他一個奴才了。
太子瞳孔瞬間一變,抓著摺扇的手緊了兩分,被老八看見了這跟被老大看見有什麼區別?
“廢物!”
凌普面色蒼白,不敢再為自己爭辯,只低著頭,將姿態放得極低。
“還有誰看見了?”
“四貝勒。”
太子面色稍霽,老四是他的人,被他看見倒沒事。
扣留貢品這事不小,但他卻沒少做。
蒙古來的駿馬、藩屬國上貢的玉器、香料,都是先緊著毓慶宮挑,他也沒當回事。
主要這次被老大的人撞見了,難免少不了一番波折。
看著凌普一臉討好的樣子,想到這些年,凌普在內務府也算是盡心盡力,對自己也算忠心,罷了,且留著他吧。
太子將那一尊玉馬放在案上賞玩,溫熱的手指拂過玉料,觸手升溫,玉料上乘,是這些年少有的美玉。
除此之外還有一尊“非翠”雕刻的佛像,這年頭眾人多喜和田玉,他倒是對緬甸貢來的“非翠”很是愛不釋手。
他摩挲著佛像,擺了擺手,“送回去吧,晚